朱翠等人看梦渊玩得高兴,朱蟠甚至已经在鼓掌了,一旁的风来仪却是有所发现了:“小鬼头越来越了得了,动作快点,我们有客人来了。”
梦渊应了一声,缓缓挥动的右手,忽然带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好像是水波,起了一阵涟漪。只见得那只银鹰如被电击般在空中顿了一下,就炸着羽毛,掉落下来。
梦渊伸手一抓,已将这只被震晕的鸟儿抓在手中。
“翠妹,给我根丝带。”有些恶作剧地,梦渊向朱翠要来一根头绳,把这只鸟儿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小鬼头,打狗要看主人,打鸟也一样。”风来仪见两人胡闹,也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一声口哨发出的尖锐声音,一只葫芦顶的方头快船,出现在海面上。
紧接着,又一声哨音响起,那只鹰儿听到了这声哨音,也昂首叫了一声,就又被梦渊一个爆栗再次敲晕了。
微笑着向风来仪看了一眼,得到对方的许可后,梦渊开口发出一系列命令。
“停浆,落帆,火弩手就攻击位置待命。”
舵手发出了一声吆喝,众人坐下的那首大船船头一偏,以侧前方对着来船,二十名健壮的水手,飞快地跑到舷边,呈前后两排站定,每人的手中,都端着一具强弩,锋利的箭镞后方,是一团浸满油脂的引火之物。前方的十张强弩已经平举着架上了船舷,每个水手的左手上,都拿着一具千里火。
“来的是敌人?”朱翠见这架势,出声问道。
“哼,在海上敢惹我枭记的,除了和曹羽相关的,还真想不到别的。”梦渊毫不在意地答道。
那快舟来得极快,乘风破浪,向这边行来。
梦渊脸上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高高地抬起了手,那些个弩手,一起将手中的强弩,瞄向了来船,同时打着了火,向箭镞凑去。
那船来得快也停得快。见势不对,“哗”地下了帆,在十丈外停住了。众人这才看见,那快船的船头上,一排站着五个人,四个劲装汉子,拥着一个老人,此时望着那十支闪亮的箭镞,神色颇为尴尬。
“原来是这个老不死的,小鬼头,让我和他应付几句。”风来仪看看梦渊手中那只被绑得像只粽子的银鹰,再瞅瞅对面船上那个老人,乐了。
对面那个银发的老者,已经发出了一阵苍劲有力的笑声:“前面船上,可是不乐岛的三娘娘,我们十年没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风来仪却不动,甚至都没有从她那张椅子上站起来。只是淡淡地应道:“原来是贵州府的‘神鹰’葛兄,葛兄自贵州不远千里来到这里,风某倒是失敬了。”
她口中虽这样说,但她的身子,依然是一动不动。
那号称“神鹰”的老者望了望依旧指着自己的箭镞,枭记的船比他的船要高出许多,此时说话,需要仰着头,心中又羞又怒,却是不得不再次开口:“三娘娘,葛某此来,却是专门有事来见娘娘,不知葛某能否上船一叙。”
“哦,既然有事相商,那好,你就上来吧。”风来仪微笑着摆了摆手,那些个水手迅速收回弩弓,在她的身后一字排开。
那老者望了望远在十丈开外的大船,脸色微微一变,原来原本他是想要和四名弟子一并登船,但此时相隔十丈,如果自己的船靠过去,则无形中就是栽了,如果要直接登船,那除了他自己外,他那几个弟子无人能够有这份功力。
好在他不愧是老江湖,脸皮厚度了得,硬是忍着众人的目光,把船靠了过去,然后五人腾身而起,跃上了大船。上得船来,见得风来仪笑嘻嘻地居中而坐,梦渊朱翠两人分别坐在她身侧,微微落后,再后面是那二十名水手。
侍者端来了椅子,老者拱了拱手坐下,那四名弟子则碍于辈分,分左右坐到了老者身后。
那老者落座寒暄了两句,一双眼睛就落到了朱翠的身上。
“这位姑娘是?”
风来仪一笑道:“葛兄明知故问了,葛兄此来,所为何人,当我不知么?”
葛老人拈了拈胡子,笑道:“看来我这点心思是瞒不过人了。”
他站起身来,抱了抱拳道:“老朽没认错的话,这位相必就是名满天下的无忧公主了,幸会,幸会。”
朱翠含笑道:“阁下想必就是贵州黄天岭‘神鹰老人’葛白翎了,久仰,久仰。”这自然是梦渊先行告诉了她来人的身份了。
葛白翎一愣,呵呵笑道:“没想到姑娘倒也知道老夫这个化外之人的名字。”
朱翠脸色微沉:“前辈既然号称神鹰,那我倒是有一事请教。”
葛白翎脸色一僵,却又笑道:“公主但问无妨。”
“就在方才,有一只银色的鹰儿,好生凶狠,差点伤了人去,我看那鹰儿长得和前辈颇有几分相似,不知前辈可知它来历?”朱翠淡淡一笑道。
葛白翎的脸色变得颇为难看:“不瞒公主,老朽确实养了一只鹰儿,太久没有带它出来,性子野了,老朽一不留神,就不知飞到何处了,惊扰了公主,但望见谅。”
“哦,既是如此,请前辈找回后好生管教,既然已经回归山岭,就少来人世纷扰,不然再蛮性大发,被人打了,于前辈名声颜面,都是不美,前辈以为如何?”
葛老人一张老脸呼地红了,像他这样的老江湖,怎么听不出朱翠语中的真正意思。他这辈子颇为自负,在贵州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