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亥也不多话,抬手之间,手中大铁椎向梦渊当头落下,呼啸的风声,就像是一座山峦,当空压下一般。
梦渊猛一张口,一团冰冷炽热的内息直冲喉头,化作一声咆哮喷出,一双眸子的眼白,因为高度充血而布满了红丝。他双刀一并,格地一声轻响,已然合为一把,他不闪不让,只是微微侧过刀身,硬接下了这一椎。
“锵,嗡嗡。。。。。。”
刀椎相交,白起看到梦渊的刀身发出一阵嗡嗡声,明显地出现了弯曲,在无比强大的压力下,梦渊的双腿,深深地陷入了地面,直没过了脚踝,但处于爆发状态的梦渊,竟是硬抗下了这一击。
白起双手并握长戈,口中发出呼啸之声,他向前踏出了两步,浑身的肌肉,发出了牛筋弓弦一般的响声,将全身之力,凝聚在长戈之上,刺了出去。
奔雷诀---突刺!
朱亥一椎无功,想要抽回铁椎,却见到梦渊忽然以左手握刀柄,右手沿刀脊疾探而出,呈铁青色的手掌,牢牢抓住了铁椎的椎头,他的牙齿咬得格格做响,牙龈都渗出血来。
被梦渊这么一阻,白起的破天长戈,已然刺到了他的肋下。
朱亥左手猛地抓出,宽厚的手掌,一把握住了白起的长戈头部,锋利的戈锋,在他的掌心,划出了两道血痕。
没有疼痛,但一股子麻木的感觉,从掌心延伸直上。
“戈上有毒!”
朱亥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黑衣男子,会如此疯狂地挡住他的一击,原来他们的武器上,都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他嗔目怒吼一声,腰板一挺,双臂振处,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骤然爆发出来,以梦渊白起两人合力,都抵挡不住这股子疯狂的力量,一连倒退了数步。白起虎口开裂,破天长戈,硬生生被他夺了过去。
“椎”
他手中的铁椎疾飞而出,劲风呼啸,横扫过了大半个帐篷。梦渊白起双双一个铁板桥,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就地一滚间,滚到了大帐边缘,只听到轰隆一声,整个牛皮军帐,崩塌下来,盖住了三人。
哗啦几声裂响,满头灰土的三人用利器割破了帐篷,钻了出来,朱亥的手中,握着一柄牛耳尖刀,他的左手小臂,已经被齐肘断去,但留的血,却远比正常要少,鼓胀绷紧的肌肉,抑制了血流。
把刀往腰上皮鞘一插,他脚尖轻挑,长长的黑色锁链,发出了哗啦啦一串响声,他怒发冲冠,瞪着对方的两人。
梦渊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痰,虽然一上来就让朱亥吃了个大亏,但朱亥的一椎,又岂是那么好捱的。
白起扯下一片战袍,包了包被强行震裂的虎口,抽出了腰间的龙渊长剑,踏前一步,和梦渊成犄角合击之势。在原先大帐的后方,一座帐篷忽然被用力掀起,一辆沉重的重甲马车,露了出来。
车辕上坐着一名绝美的白衣女子,一手提长弓,一手牵着缰绳,而她的身后车顶上则端坐着另两名青衣女子,重重铁板,护住了她们大半个身子,其中一人手中托着一柄大半人高的弩弓,另一人则只是站在那里,纤手扬起,在她的五指指端,挂着五条小小的青蛇。
“是你,你居然还活着?我明白了。”朱亥看到了那个手中提着青蛇的女子,顿时心中了然。处处和无忌作对的,便是眼前这几人。
“不错,今天你既然来了,那么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地,你放心,我们会让无忌尽快去陪你的。”梦渊双刀平伸,拉开了架势道。
“死有何惧。”
朱亥提着大铁椎道。
远处忽然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兵器的交击声,马匹的嘶鸣声,士兵濒死的惨嚎声,此起彼伏。却是无忌发现了朱亥的离去,亲率大军前来袭营接应。
“大哥,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梦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在这笑容的背后,是阴狠的杀机。
“好。”白起点了点头,转头离去,“我去去便回。”
朱亥看了看白起的背影,他忽然动了,手中的铁椎,直奔白起而去。
“锵”一道黑光飞来,正中他飞出的铁椎,剧烈的冲击,把铁椎撞得高高扬起,白起似乎知道这一击必然会被拦截,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车边,从纪嫣然手中接过一柄长矛,上马疾驰而去。
拦住朱亥这致命一击的,自然是拥有破阵弩的苏樱了。她的弩乃是一弓三弦,以偏心轮张弩,可三弦三箭,依次射击,也可以三弦一箭,发射类似于儿臂粗细的短矛。再配上她自己制作的各类非常规箭矢,威力绝伦,甚至比得上攻城的弩车射出的劲箭。
她修习的心法乃是最适合远战的唐门心法,这些日子又没有少与纪嫣然,白起这等神射手探讨箭术,朱亥的铁椎出手之后终究不如握在手中,被她一箭射得偏飞开去。
梦渊并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双刀挥处,如一枚纺锤形的巨型火箭,带起了一片残影,呼啸着冲了上去。朱亥用铁链一格,只听得锵地一声响,手中猛地一轻,手中的铁链,被梦渊一刀斩断。
朱亥先前吃过大亏,可不敢被梦渊的刀锋劈中,双足用力一蹬地面,向后激跃而起,顺手一扯,已经将背后的虎皮大氅拉下,像是一根软棒,在拨开纪嫣然一弓三箭的同时,向着梦渊挥去。
梦渊猛一低头,像是鞠了一个足有九十度的弓,朱亥的大氅打在他背上,发出了重锤敲中大鼓一般的一声闷响。他忍不住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