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刚想说,他武功还马马虎虎,脑子却不怎么好使,别人是大智若愚,他是大愚若智,总之要动手让他们上,但要动脑么,还是无视了他们吧。”英万里慢吞吞地道。
“无妨,但有英前辈在此,就抵得百千高手。”金伴花的脸色第一个恢复了正常,吹捧道。
“那是,久闻英前辈耳力之强,独步天下,有过耳不忘之能,即使云台一战略逢小挫,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装上这对白衣神耳后,耳力恐怕更胜从前吧。”黑衣人转动着手中的判官笔道。
英万里摇头笑道:“老了,不中用了,此次若非一心想见识见识这位强盗中的元帅,**中的公子,是再也不会重出江湖了。”
“嘿嘿,江湖中有句老话,盛名之下无虚士,那楚留香能够在数年中取得如此盛名,应该是有两把刷子。不过江湖中还有另一句老话,叫上得山多终遇虎,他这般的行事做法,却是太小觑了天下英雄,万某不才,倒是要会会他。”锦衣老人哼了一声道。
“可是上个月卷帘子胡同的邱小侯就接到他一封信,说要来取侯爷家传的九龙杯,小侯不但将杯锁在密室中,还请了大名府的高手‘双掌翻天’雀子鹤和‘梅花剑’方环两位在门外防守,可说是防守得滴水不漏,但是过了时候开门一看..唉!九龙杯还是没有了。”
“万老镖头可不是雀子鹤,我生死判也不是那方环,再加上英前辈和五,呃五啥来着,这些人手别说是楚留香,就是加上那两个冒牌货,想来也应付得来,对了,现在是何时了?”黑衣人生死判冷声道。
只听晚风中隐隐传来更鼓之声,金伴花大声答道:“子时到了。”
说着他冲到墙角,掀开一幅工笔仕女图,里面有道暗门,他开了暗门,瞧见那紫檀雕花木匣还好生生在里面,不禁长长松了口气,转首笑道:“不想诸位威名,竟真的将那楚留香吓得不敢来了。”
话音未落,忽听那英万里“嘘”了一声,随后窗外传来一个低沉而极有吸引力的语声带笑道:“玉美人已拜领,楚留香特来致谢。”
那诸葛小花突然冲到窗前,一抬手,呯地一声,把窗户打了个窟窿,夜风袭来,森森寒气逼人,但诸人并没有喝骂,而是看着窗外院子里,一个高大的人影卓然而立,手里托着个三尺长的东西,在月光下看来,晶莹而滑润,口中犹在笑道:“戌时盗宝,子时才来拜谢,礼数欠周,恕罪恕罪。”
金伴花已是面无人色,颤声道:“追!快追!”
烛影摇红、风声响动,更有轮椅的咔咔声,那五名捕头和金伴花一同,已是冲了出去,而厅中,仅留下了万镖头,生死判和英万里。
“两位怎么不追?”那锦衣老者,万镖头忽然问道。
“我为什么要追?”生死判冷冷道。
“区区调虎离山之计,两位想必也看透了。”英万里抚掌笑道,他说着望向那紫檀木盒子道:“若是老夫没错,那玉美人该是还在盒子里。”
他方要去揭那盒子的盖子,一只手掌突然按在了他的背上,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这位号称秃鹰,白衣神耳的老捕头就这么栽了下去。
出手的正是那位万镖头,而让人更吃惊的是,在万镖头出手的时候,那位生死判也出手了,他一伸手,将那盒子拿到了手中,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你,你不是生死判!”
那万镖头大吃一惊,看到生死判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黑色的包袱,将盒子装了进去。
“你也不是万镖头!”
黑衣人冷笑一声,回应道。
“原来你才是楚留香?”万镖头哼了一声道:“久闻楚留香精通易容之术,果然名不虚传。”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叹道:“刚才你没有杀英万里,我以为你才是楚留香,闹了半天我们两个都是冒牌货,喏,那位正主儿来了。”
锦衣老人吃惊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果然见到身后屋梁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穿蓝色劲装的青年,他是何时来的,锦衣老人居然未曾发觉,这青年人轻功之高,可想而知。
“时候已然不早,在下无意与那群笨蛋再次相见,就此告辞。”黑衣人一闪,已然消失不见。
“把东西留下再走!”
锦衣人和蓝衣青年齐声低喝,一起追了出去。
待三人离开之后,金伴花一行六人匆匆赶了回来,一走进屋子,就看到了地上的英万里,和空空如也的暗格,六人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精彩,而在大约一二个时辰后,他们发现了被打昏又剥光了所有行头的万镖头和生死判后,这场楚留香三包,金伴花失宝的笑话,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只有那位倒霉的英老捕头,一个劲地咬着后槽牙发狠:“楚留香,还有那两个混蛋,既然你们的声音已经落在了我的耳中,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楚留香伏在甲板上,让五月温暖的阳光,晒着他宽阔的,**着的,古铜色的背。海风温暖而潮湿,从船舷穿过,吹起了他漆黑的头发,他的手臂伸在前面,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握着淡金色和粉紫色两张纸笺。
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华丽的感觉。
这是初夏,阳光灿烂,海水湛蓝,海鸥轻巧地自船桅间滑过,生命是多采的,充满了青春的欢乐。
海天辽阔,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