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朗,先生有此等兴致,实为难得的雅人,不知小女子此时来访,是否会坏了先生的兴致呢?”b
梦渊一曲方尽,便听到了那个娇甜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子声音,他抬起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又拿出一根银色的丝带,将头松松扎起,便笑着答道:b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值此风清月白之夜,有佳人如卿前来相会,正当浮一大白。/|\/|\”说着,他拿起几上酒盅,一饮而尽,方才转过身来。b
在门口那房檐的阴影中,正站着一个身着白色纱衣的美貌女子,约有二十二三年纪,凤目含春,秀眉入鬓,漆胜墨,直披到肩头,用一枚金环,束在脑后,她**着小腿和一条右手小臂,左手则掩在白纱之下,看不真切,肤色白腻,在月光下晶莹如美玉。每条手臂和足踝上,都套着两枚黄金圆环,出细微的铮铮声。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梦渊。b
这个男人虽然长相平常,但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星光在闪动,就那么散漫地站在那边,却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真实的感觉,一阵晚风,便好像要乘风而去一般。b
“梦相公见召,小女子怎敢不来,不知阁下相邀,有何见教?”白衣女子碎步前行,走到院中站定,她的体态婀娜,姿容俏丽,说不出地动人。b
梦渊放下手中酒杯,欣赏地打量了对方一眼道:“不知梦某人该称呼你是何姑娘呢,还是何教主?b
那女子微微一怔,笑道:“如果梦相公称小女子一声教主,那小女子不是该称相公一声掌门了?”b
梦渊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道:“原来教主已经知道梦某人的底细,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别人叫我掌门或相公,就请叫我一声先生或梦先生就行。”b
何铁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在暮色中绽开了一朵鲜花,柔声道:“如此也好,小女子此来却是为了那两个不成器的手下,不知先生可否将他们交还?”b
梦渊点了点头道:“教主过谦了,潘岑两位护法性情率直,武功出众,梦某不过是侥幸胜了一招而已,更是不打不相识,算是有了点交情,又怎么会留难他们。他们已经在教主来前不久离去,相信教主很快就会见到。不过教主此来,想必不会是仅仅为了他们两个而来吧。”b
何铁手小吃了一惊,昨天那些执事回来报告,说一个自称姓梦的黑衣人凭着一手奇怪的步法,拿下了潘岑两人,并要她前去接人。她连忙打听,才从一个参加过金陵大会的武林人物那里,得到了梦渊的消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放了人,一时间难免有些惊疑不定。b
听到梦渊此时直奔主题,她也是正中下怀,便问道:“先生在金陵宣称,金蛇郎君乃是先生师兄,可有此事?”b
梦渊坦然道:“确有此事,梦某人邀教主前来,一半便是为当年师兄与贵教之事。”b
何铁手眼珠一转道:“听说令师兄尚有一子,不知可在此处?”b
梦渊迫前半步,神色一肃道:“青青乃是师兄遗孤,更对师兄当年之事一无所知,请教主不要牵连于她,梦某人身为本门掌门,门中弟子与教主结下的梁子,梦某自当给教主一个交代。”b
何铁手笑道:“梦先生愿意担当,自然是好,不过小女子却怕教下弟兄,不答应呢。”b
梦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道:“教主听错了,梦某人是说,门下弟子与教主结下的梁子,梦某自当给教主一个交代。”b
何铁手面露惊容问道:“这有何差别?”b
梦渊摆摆手道:“我要化解的,是教主和梦某师兄的梁子,不是贵教的梁子,只限于何教主你本人。至于其他人如何,与梦某人无关,难道你还作不了你自己的主么。”b
何铁手想了想道:“我听明白了先生的意思,但即使小女子应允了先生,先生就不怕小女子反悔么?”b
梦渊哈哈一笑道:“何教主却是小瞧了梦某人了。”b
何铁手嫣然一笑道:“先生却是对自己很有信心,不如这样,小女子闻听先生轻功不凡,想请先生指点一二,如果先生胜了,小女子便不再找那金蛇公子如何?”b
梦渊点头道:“便请教主划下道来,梦某人这身功夫,以轻功为最,虽然教主一身功力不凡,但要在轻功上胜得梦某,恐怕并非易事。”b
何铁手一跃而起,纵出了七八丈去,格格娇笑道:“梦先生,我数到五十,如果你追上小女子,便算你胜了如何。”她身法奇快,到得最后一个字,早已到了数十丈外。b
梦渊有些糗大地摸了摸鼻子,也不见他屈膝作势,已经拔地而起,脚尖在檐上一点,双臂轻轻一拍,清风起处,已经包裹住了他的身躯,就像是一只掠波的飞燕,直向何铁手身后追去。b
他跑得似乎并不比何铁手快多少,当何铁手数到三十时,两人的距离,不过由原来的五十来丈,缩到了四十丈左右。b
何铁手转头望来,连声娇笑,脚下丝毫不停,度提了起来,数到四十,两人间的距离,几乎没有变化。b
只听得梦渊口中出一声鹤唳,他的双臂,忽地张了开来,他的度,一下子快了几乎一倍,当何铁手数到四十五时,两人间的距离,竟然拉到了五丈之内。b
何铁手大惊,全力狂奔,口中更是加快报了下去,就见梦渊双肩摇摆,整个人呼地飞了起来,当空划出了一片残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