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善意的关爱和保护,烨麟认为越钦实在不适合帝位。
帝位不仅仅代表着权力和地位,背后更是承担着成为众矢之的的危险,未知因素的谋害,以及未来的每一天都要殚精竭虑为国为民。
此时的越钦,只是一个单纯稚嫩的孩子,让他去承受这些东西,未免太过残忍。
王皇后不言,只是眸光犀利的盯着豫王看。
“看来,皇后娘娘还是不相信我,依然觉得我有私心,想要抢皇位?”烨麟不恼,反而点破了王皇后心中的想法。
宁王心腹们群情激昂:“豫王殿下说自己无心帝位,也得有人信才行。人心隔肚皮,谁能说得清?”
烨麟也是十分傲娇地说道:“爱信不信,关本王屁事?”
如此粗俗话语,险些让宁王心腹们的脸青白交加。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臣子,还颤抖着手指着烨麟,“竖子无礼!”
豫王的言行实在狂妄,甚至令人发指。
烨麟淡笑不减,又道:“不如这样吧。由诸位大人们选出一位摄政王。摄政王代理朝政,直至越钦及冠。若届时越钦才贤并重,就把帝位交还给他。”
敬王听了,眉头微不可查皱了皱。
王皇后当即冷笑:“豫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若是越钦届时无能,你便有理由拒不归还帝位,是吗?”
“皇后娘娘误会了。”一直未开口的格陵上前一步,柔声提醒道:“我家王爷刚才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参加帝位的争夺。换而言之,在场诸位大人都不需要选我家王爷。”
王皇后对格陵也是半点不客气,直接指桑骂槐道:“既然不参加帝位的争夺,还在这事情上费那么多口舌?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彻底粉碎了格陵对她唯一的一点同情。如此争强好胜的性格,也万万难做到母仪天下,担不得后宫表率。
格陵也登即敛起了笑,面无表情地怼道:“我家王爷的事自是臣妾的事,臣妾只是替我家王爷辩解一句,算不上多管闲事。不过臣妾还是想提醒皇后娘娘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您堂而皇之的干涉帝位传承,实在是有违宫训,不尊礼法。往公了说,您慈爱和蔼,善待庶子;往私了说,您……也未必毫无私心。”
说完这话,格陵莞尔一笑,“十分抱歉皇后娘娘,臣妾是不是僭越了。”
嘴上说着抱歉,格陵的表情可没有愧疚。
王皇后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暗骂豫王夫妇是搅事精,专门在这里找她不爽快。
但是,格陵说的也不无道理。谁坐着帝位牵扯着帝国的未来,贵为皇后又如何,祖宗礼法摆在那儿。后宫女人就是不该干政!
身为皇后,连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没弄明白,竟然还妄图干预前朝之事?真是荒谬!
“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回凤栖宫吧!”老五黎王也是对王皇后有些意见了。
王皇后眉眼一瞪,呵斥道:“放肆!本宫为自己的丈夫守灵,乃合情合理,你竟然赶本宫走?实在大逆不道!”
黎王不屑一笑,直言不讳地讽刺道:“您还记得自己的职责是为陛下守灵,而不是对立帝一事指手画脚的吗?”
被指责指手画脚,王皇后的脸皮几乎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红。
“你……黎王你不敬兄嫂,实在可恶!”
老十一吴王也是表态:“我等并非不敬兄嫂,而是黎王兄说的在情在理。本就是皇后娘娘逾越,我等也只是善意提醒皇后娘娘。请您不要忘了作为皇后的本份!”
就连老三祈王,也附和说道:“皇后娘娘若是谨守本份,我等也自是敬重皇后娘娘的。此乃国家大事,皇后娘娘不宜多言,还是去请王太师来发表意见。”
被三位王爷指责逾矩越线,王皇后当即憋红了脸。她想发怒却好像又不占理,憋了半天,最终眼泪是忍不住了,仿佛断线珍珠一般。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陛下一走,你们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王皇后在那里呜呜哭着,好不可怜。
可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敢上前去安慰她,也不会有人去安慰她。
谁让她一开始就露出了强势霸道的一面,败尽了路人缘。诸位王妃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王皇后不好惹,还是躲得远远的吧?各位王爷就更不可能去安慰去安慰她了,那是兄弟的遗孀啊,名声还要不要了?
大殿里明明安静得落针可闻,也唯有王皇后一人在那里呜呜哭泣。
此时的宁王心腹们,一个个跟哑炮了一样。
他们不敢帮王皇后说话啊,就怕被诸位王爷群起而攻之。惹不起惹不起。
可算是让王皇后歇停了。但大殿内的气氛已经跌入了尴尬,唯有王皇后一人,还坚持不懈地在尬哭。
烨麟重新提起刚才的话题,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关于选举摄政王一事,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微臣认为可行。”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臣赞同!”
除了宁王心腹党派没有吭声,其他朝臣大多数是赞同的。就像他们说的,也只能如此了。
否则,真让一个三岁幼童来当皇帝吗,那实在是太荒唐了。又不是皇室血脉稀薄到非他不可。
选举摄政王只是小事并非难事。有烨麟的早先铺垫和安排,敬王光熙获得最多朝臣的支持,顺利当选摄政王。
这个结果,虽不是光熙心中的完美想象,至少也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