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瑶突然感觉,她这辈子算交待在穆梓硕身上了。明明想避开一阵,看看他的反应,到头来,满头满脑装着的俱是那个让她想恨又恨不起来的家伙。
好郁闷,想不惦记都不行。
“傻笑什么?问你话呢?”文雅佯做不悦。
“文雅,你小时候有没有欺侮过人?”洛瑶并不回文雅的话,突然不按牌理出牌了。
“被我欺侮的人多了去了!”文雅不走心地道。
文雅她爸是她们那片的土皇帝,她则是那片天下的大姐大,就算看人不顺眼,也是动动嘴皮子就搞定的事。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特别想欺侮的人?”
“没有!众生平等,本大姐一视同仁!”
“呃……你,有没有特别关注一个人?从小长到大的那种?”
“没有!”盛文雅特别利落地回道。
洛瑶突然泄了气,盛文雅这个臭丫头,根本不懂她的心。
好无趣,好想蹿回q市作上一把,不管是欺侮还是折腾,实在没处发泄了,搂着他凉滑的身子美美的睡上一觉也舒服。
丫丫的,谁让那厮长了一副好欺侮的皮囊。
嘴角倏然漾上笑意。
想想某人竭力锁起身上的刺、隐而不发的样子,她就开心的不行。
还是非常惬意、非常舒服的那种开心。
现在想想,那样的心思应该归咎于在乎与喜欢。因为在乎她会不停地折腾,努力引起某人的注意力;因为喜欢,才想触碰他的底限。
从某种意义上说,穆梓硕的每一份隐忍,都是爱她、宠她的最好诠释。
杨洛瑶微阖双目,用心描摹着穆梓硕的眉眼轮廓,薄凉的嘴巴及挺直的鼻梁;再就是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两条能迷死人的大长腿。
至于某个零件,免为其难地掠过吧。
脸上一阵潮热。
越是想掠过的地方,越是撩人心魄,难为人心。
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精致到极致、俊美到极致。洛瑶突然感觉,这样的形容词用在穆梓硕身上刚刚好。
以至于,每每见到或想到,都会生出一种极想亲近、极想欺侮他的冲动。
也是因为此,杨洛瑶突然意识到,就算缺失了十几年,穆梓硕在她心底依然长成了参天大树。
尤其听到他遭到刺杀的一瞬间,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至今让她胆颤心惊。
眼角滑过一丝清泪。
杨洛瑶深吸一口气,悄然睁开双目。
都过去了,只要梓硕活着,哪怕他残了、废了,她也不想离开他。
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好的迹象。
没有闻到某人的气息,心里居然空落落的。他这会儿在做什么?是脑袋不清醒?还是在生她的气?亦或是也像她这般惦记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洛瑶好想飞回去,想抱着他凉凉滑滑的身躯,更想把玩那双骨节分明,曾不止一次地撩拨过她的双手。
刹那间的美好让她轻颤也让她神往,以至于没有听到盛文雅的问话。
“大瑶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丫倒是回我一声,我规划的路线好不好?”盛文雅怒了,双手卡腰站了起来。
杨洛瑶偷偷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痕,闷闷地睇了文雅一眼。
此时此刻,除了谈穆梓硕,什么话题也引不起她的兴致。
“大蚊子,我和他曾经是指腹为婚的对象。”
“我知道,你曾对我说过你们有婚约!”盛文雅不满地白了洛瑶一眼,还以为她又想起了穆允泽。
“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洛瑶和文雅虽然是无话不说的好友,却从未在她面前谈起过穆梓硕,现在想想是因为心痛。
是因为无力改变已成的事实,而不得不掩藏起来的心痛。
“我和穆梓硕曾是指腹为婚的对象,刘月兰……也就是杨洛玲的母亲估计是为了让她闺女有个好的归宿,才以种种借口拆散了我们。现在想想,也是我太过矫情,给了那对母女可乘的机会。”
盛文雅急步来到洛瑶面前,俯下身子盯着她。“穆梓硕居然是你指腹为婚的对象?”
“嗯,那时他四岁,我还在母亲肚子里……”
倏然想起穆梓硕那张惊为天人的俊颜,盛文雅了然地直起了身子。“这么说,你曾经喜欢过他?”
“不是曾经,是一直喜欢,真真正正的喜欢!因为喜欢而各种折腾……”洛瑶开心地笑着,“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打住!打住!”文雅诡异地摸了摸洛瑶的脑袋,“你个臭丫头也会背唐诗?呃,没发烧吧?”
洛瑶笑着打开文雅的手,就势坐了起来。“没烧,清醒着呢。”
“没烧咋有酸味呢?”看着神态安然的洛瑶,文雅打趣地道。
“你那是忌妒!”洛瑶心情极好地揶揄道:“北方有美男,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要说酸,某人比我还酸呢。”
“我去,不就着,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瞬间正经起来。“别告诉我你真的嫁给了他!”
“嫁还有假?”洛瑶翻了翻白眼,“大蚊子,臭硕硕是你正经大妹夫,你可不能有花花肠子,他是我的!”
“和你说真事呢!”文雅有些急,“洛瑶,喜欢未必就是爱。结婚冲喜本就是迷信说法,就算你们曾是指腹为婚的对象,毕竟分开过一段时间,你可不能因为可怜而把婚姻当儿戏……”
“文雅,我没把婚姻当儿戏,我想,我是因为爱他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