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再有两天一切就结束了。老夫还是要再问一次,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二楼东侧小原的房间里,此时小原熟睡在他自己的小床上。呼吸很轻,轻到不仔细听都辨别不到的状态。一个穿着白衣白裤,戴着白帽子的白胡子老头,正站在他的床头,眼里带着一丝不忍一丝疑惑看着对面床脚处站着的一个女人。
“事到如今,我就是反悔,还有什么用吗?”女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裙,胳膊弯处戴着一条黑布条,一看便知刚刚有至亲过世。
“至少能让他去的慢一点。”
“那就不必了。”
刘晓静摆摆手,示意老人不用再说了。小原那孩子确实是个好的,可惜他出生在黎家。要怪,也只能怪他出身不好了。至于她的罪孽,她自会承担。
“你啊,为什么就不听劝呢?”老人很是无奈地看着她,“小静,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永坠十八层地狱啊!刘黎两家的恩恩怨怨,原本就与你们无关,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你为何非要揽在自己身上呢。”
“鹤老”刘晓静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会遭到怎样的报应。可我实在没法当做之前的那些都没生过啊!如果当年黎家不做那些,我们家现在也会像其他小门小户的人家一样,四代同堂,合乐安康。”刘晓静一口气说道这,停了停换了口气接着道,“现在呢?我家就只剩下了我一个,却还要遵守什么狗屁誓言给个傻子做媳妇!你说,这恨这仇我能当做看不见感觉不到吗?!”
“可小原是你亲生的,他是无辜的!”鹤山看着歇斯底里的刘晓静,很是心疼。“他才四岁,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傻子已死,这黎家只剩这一人,刘家的大仇你已经报了。小原从小就跟你一起,他对你的好你应该最清楚,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就当是,”鹤山说到这里,长吐了一口气道:“就当是,放自己一马,不好吗?”
“来不及了鹤老!”刘晓静惨然一笑,“送他走,不是因为他是那傻子的孩子,而是不想让他将来被痛苦折磨。现在他还小不懂事,若他长大后知道他的爸爸奶奶爷爷都是因我而死,你要他该怎么办好呢?与其让他有朝一日被逼疯,不如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可惜,你这想法虽好,小原却未必领情呢。”
刘晓静的话音刚落,头顶便多出一道男人的调侃之声。
“做事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先征求下当事人的意见吗?”白书一边说着,一边显出自己的身形。“这位姓鹤的先生倒是个不错的。”
白书的突然出现,让刘晓静和鹤山都很震惊。好在他俩都不是普通人,心里虽然诸多想法面上却半点都没有显示出来。
“请问阁下是哪位?”
鹤山很疑惑,作为巫师,他一生见过的异人异事自然不是刘晓静能比得了的。但,即便如此,面前长身而立的这个年轻人的来历,他仍旧没能看明白。
“小原他,管我叫大哥哥。”白书微微一笑,“鹤老的巫术真是高明,若不是您有心护持,这会小原早已到鬼门关了。”
“鹤老,他说的可是真的?”刘晓静立刻望向鹤山。
“惭愧啊!”鹤山微一愣怔,就低下头长叹一声:“小静看得太紧,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若我没猜错,小哥应该来自那边吧?那孩子还有救吗?”
“鹤老!”刘晓静立刻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着她几步走到小原头顶处,一掌就要拍下去。
“大胆!”
眼看小原就要命丧亲妈掌下,随着一声娇斥,一道疾风自白书身后而来。这道风一接触到刘晓静,她就像是个破娃娃一般被风力弹出三米多远,正正好好地撞到了房间的承重墙上。登时,她就昏了过去。
“小静她……”鹤山看到刘晓静歪倒在墙边,有点担心。
“无妨。”若不是看在小原的份上,柳玉那一下绝不会这般温柔。
“那小原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到底是谁,但莫名地鹤山就觉得他肯定有办法。
“可以一试。”白书伸手捏了捏小原的脸蛋,“在此之前,你把前因后果说来给我听听如何?”
“那是自然。”鹤山点头表示同意,“这些事搁在我心里也有几十年了,本想着若小静娘俩真的就这么走了,就让它烂在我这得了。既然你愿意听,我说说也没什么。”
“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嘛。自是要清楚原委,才能治病除根啊。”白书嘴上如此说,心里确是想听听这女人值不值得留。
鹤山虽看不出白书心里确切的想法,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事实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他做了近七十年的巫师,巫术的熟练程度自然毋庸置疑。所以,他每次施术前必然都会在室外布上一道幻术,若有无关人等试图闯入时,就会被其幻化出来的场景迷了本来的心思,进而远离此处。这幻术是由他独创的幻蛊为主料,辅以巫医中的迷心香密炼而成。这幻术对人体虽无毒无害,但却具有强的干扰能力。此前他也用过无数次,即使是修炼百年的精妖等异类都无一例外的有效。可是,对面前这几个,却失败了!
“那,我们到客厅里坐下说话吧。”此时的鹤山,除了尽全力拖上一时半刻之外,也没什么法子可想了。
“ok”白书说着手一挥,两道蓝光激射而出。一道围着小原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