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事~~相信我,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李半夏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眼睛流转着温暖的神采,轻和的声音响在耳畔,宛如夏日里傍晚清凉的微风,又仿佛江南绵绵的细雨。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个字没说,却从他的脸上读懂了他的意思。
刘当归心中一阵高兴,眉角弯了弯,轻得看不出来,就是能奇妙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诚如她让他相信她一般,他相信她,她说没事便没事,那句即将脱出口的“真的?”也被他压了回去。
相信便是相信,没必要再一次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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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药堂发生命案的事,李半夏在家休息。前段时间太忙了,趁着这两天多陪陪家里人。
自从妙手仁心堂开张以来,李半夏忙得就像一个陀螺,白天在药堂,晚上回来还是琢磨着这个那个病症。也因此,忽略了家里。
这也说明,一个人有了名气也未必是好事。上门求诊的多了,空余的时间少了。比起现在,她似乎更喜欢之前那种坐堂大夫的生活,每天看看诊、捣鼓捣鼓草药,然后多余的时间就陪孩子玩,在家里下下厨、和东山说说话。
闲来无事,李半夏倒是发掘出一件好玩的事来。
这件好玩的事与刘东山有关。
话说,刘东山进行砚雕创作,李半夏没事就喜欢在旁边乱蹭。怎么说呢,美其名曰,她是想看她家夫君大人认真工作的样子。
刘东山一开始还不太习惯,毕竟老婆大人在侧,每次动刀都有压力啊~~一个不好,不是在老婆面前砸面子?
然后,刘东山就发现,自己爱惨了她在身边的样子。
虽然他从不说,可后来每当他雕刻,而李半夏又不在旁边看着的时候,他就觉得少了什么,有哪里不自在。
雕刻的黄金地点,是在竹林。这里有被她精心摆弄的最舒服的座椅,座椅后挂着一件长衫,每当风起了她便会为他披上。在他的左手边,有一个很大的木匣,匣子里有着各式即将要雕刻的砚台。没事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拿着这些砚台,看着上面一早构思的形状发呆。
右手边,是他的刻具。各式的刻刀,随着他的需要,而被他握在手中。
习惯雕刻的人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在你全心雕刻之时,那些摆在一旁的刻刀,便像是皇宫内院那些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嫔,一个个在急切地等待着,等待着被他握入手中的一刻~~而那些刻刀,在久远地等待后,尽情绽放着最美的风姿,用这短暂的时光创造着最深刻的辉煌~~
不过刘东山不会这么想,第一个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老实的男人,许多事他脑中压根就没想过。
第二个,可能是因为有李半夏在他身边。
别看她静静趴在那儿,对他的影响可一点都不比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小。
嗯,最近,她竟还学会了捣蛋。
用她那带着几分稚嫩的笔法,画着一个个令他哭笑不得的“东西”,让他给刻出来。
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后,在刘大师传世的那些砚作中,要是不小心看到几副抽风之作,请不要哀叹大师也有有失水准的时候,因为大师旁边正有一位玩得不亦乐乎的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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