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所以我和杜喜先行一步,在前头接应。

记住,离开了苍月后,以少夫人有孕不宜行程过快为由,尽量拖长前往东林的时间。我和杜喜会尽快平复东林内部的混乱。”

杜乐点点头。

“少夫人现在如何?”杜安道。

“一切正常,你找人唤我过来的时候,少夫人刚同皇太孙殿下用完膳回房休息不久。估计最快明日午时前才会醒来。”

“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事!”

“好!”

纪子期掉下去的速度虽快,但不高,且底下垫着类似稻草的东西,软软的,倒没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很快的,纪子期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了,她只知道自己被装到了一个布袋里,由两个人抬着穿过了一条黑呼呼的、长长的道。

然后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又走了很远的路。

然后有个熟悉的温润的嗓音道:“放床上,小心些。”

然后她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因为残存着的警醒,纪子期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她偷偷睁开眼,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头发,有着一脸清浅迷人笑容的陈之澈,此时正用他最惯常的表情看着她。

纪子期刚睁开眼,两人的眼神便相遇了。

她原本只是想偷看一下,便继续装睡,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

她盯着他,面上神情凝然。

“你醒了?”陈之澈声音轻柔,像对着自家娘子说话的那种熟稔亲昵的口吻。

纪子期动了动袖中的手指,发现虽然有些无力,倒也能动。

但此时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是能活动的。

“为何要抓我来?”纪子期平静问道。

陈之澈对她的平静似乎十分欣赏,面上带着赞许的笑容,“纪使节就不好奇,陈某是如何抓你来的?又为何会挑今日?”

“为何?”面对一个绑架自己的人,自身的冷静非常重要,不要激怒绑匪,要尽量顺着绑匪的话。

纪子期现在十分冷静,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准确说来,是四个人。

除了她和两个孩子,还有杜峰。

“今日晚上,不,昨日晚上的时候,陈某收到了一个消息,一个纪使节绝对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陈之澈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杜大将军,你的夫君杜峰,在与星宿国的对战中,被对方的冷箭射中前胸,受伤了。”

纪子期全身血液凝滞,仿佛听得到自己胸腔里的心,怦怦跳得剧烈,若是别人来跟她说,她一定会下意识大声反驳,“不可能!”

但此时,她只能调整呼吸,手心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平缓的语气道:“下官不相信。而且陈大人为何会知道?”

“想要进入黎方军中,自是困难重重,但若只是想了解一些相关信息,特别在黎国与苍月交好的此刻,收买一两个人自是轻而易举。”

陈之澈微笑道:“如若不是如此,陈某怎么选今日动手?杜府暗卫将别馆围得固若金汤,一旦发现你不见了,必会全月陵搜索。

以杜府暗卫之能,最多两天,便能找到陈某这儿来。如今你夫君重伤的消息一传来,你那两位幕僚,定会带走大半暗卫前往东林。

杜府的暗卫少了一大半,你身边又只留了个功夫虽高却有些呆傻的随从,搜索起来,其速度必会慢了许多。”

这样陈某才能慢慢折磨你,才能享受这折磨带来的乐趣啊!

“陈大人为何要将下官抓来?”纪子期胸口传来剧痛,连呼吸间都带着沉重的伤痛。

她努力让自己相信:就算杜峰真受了伤,他也一定会撑过去,他一定不会丢下自己一人!

“为何啊,”陈之澈双眼缓慢眨动,好似在思考,又好似陷入了回忆中,“这个问题,好像要从十分久远以前的事情说起。”

他的声音十分轻柔,带着奇异的阴森,“陈某年幼的时候,好似得过一种病。啊,不,是得了一种病,直到现在也还没好。

那是一种什么病呢?就是被人激怒而生气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就开始快速倒流,就想要毁灭一切,疯狂地!

越是救饶、哭泣、鲜血、尖叫,越能缓解陈某身体里的冲动。而这病,似乎是遗传。

当陈某第一次杀了一个人时,那时大约八岁,被阿娘发现了,她疯了似地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她的夫君有病,无法接受她的儿子有病!她想要杀了她的儿子,然后自杀!

听到响动赶来的阿爹,愤怒之下,杀了阿娘。然后将陈某送到山里,跟着某位高人修身养性。

陈某虽有病,但脑子还算聪明,不知怎的,就在这苍月给传出了一代才子寄情于山水的清流名声。

陈某知道自己有病,且这病会遗传给下一代,仅管阿爹不停逼婚,陈某还是不愿成亲。

二十八岁的时候,那位高人过世了,陈某不得已下了山。

而后因缘际会,认识了那时的宰相千之易,还有那时十五岁的千大小姐,千语。

陈某当时并不识得千之易,但两人相谈甚欢,见解颇为相似,很快便引为了知己。

千大小姐便唤陈某为陈叔叔,陈某便唤她为小千。”

陈之澈说到小千,面上现出难得的真正柔情,“小千是个骄横跋扈的小娘子,她很霸道,想要什么便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千之易为人胸有乾坤,心怀天下,小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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