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她堂堂黎国长公主,岂能随意被人威胁?掌珠沉下脸,即使看不到正面,身为皇族的威仪亦令周遭空气一凛。
若是对别人,也许就震慑住了。可同样身为皇族,身份高贵过掌珠的西烈墨,怎会被吓到?
他轻笑两声,带着蛊惑,“公主要不试试?看本王敢不敢亲你?”
掌珠气得胸膛急剧起伏,却不敢真如他所言,试上一试。
刚刚骑马离大队伍实在太远了,此时别说西烈墨只是威胁她要亲她,就算对她做了更过份的事,她又能怎样?
她已是他的未婚妻,而且马上就要成婚。
如他所言,这种牵手拥抱,甚至亲吻的事情,虽有失体统,却也算不得大事!
就算在黎国,虽然礼仪上说是不允许婚前见面,但从小宫女听来的故事里,两个真心相爱的有情人,哪能忍受三个月不见面?
还不是经常偷偷私下见面,做些有违礼数的事!
掌珠咬咬唇,静静待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了。
不知是载着两人太重还是怎的,回去的时候,摄政王明显速度慢了很多。
马背上一颠一簸,掌珠的背总是会无意碰到西烈墨的胸膛。
她咬牙暗示自己,后面是一块铁板,腰间也是一块铁板,极力让自己忽视那种不舒适感。
两人这一出去,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久候的众人早就等得心急了。
阿玉和阿从两人,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带了十来人,出去寻找二人。
不一人便遇到了返回来的西烈墨和掌珠。
掌珠一见阿玉,面露惊喜,顾不得公主的威仪,兴奋得挥手大叫:“阿玉!”
这下好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烂摊子了!
西烈墨并未再为难她,待阿玉等人到了跟前后,便将她抱下了马。
掌珠几乎是小跑着奔向阿玉,然后迅速地爬上了她的马。
西烈墨眼神暗了暗,“本王还有些事,公主请先去驿馆,晚些本王与公主汇合。”
“大王既有事在身,本公主就先告辞了。”掌珠垂着头,说完后看也没看他一眼,骑着马转身离去。
西烈墨眯着眼,盯着马背上远去的动人背影,许久没有动作。
“主子?”阿从疑惑道:“为何不回驿馆?”
西烈墨收回眼光,声音阴冷,“刚刚公主所骑的爱妃出了状况。”
阿从大惊失色,这才发现自家主子身上背后湿了一块,显然是倒在雪地上,沾上了雪花,时间一长,雪花融化成水,湿了衣衫。
若西烈墨不开口说明,阿从定会以为自家主子刚刚与掌珠公主,倒在雪地上那啥啥了。
别人不清楚,亲眼见到西烈墨,在黎国皇宫的元宵夜轻薄掌珠公主的阿从,觉得两人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时光,这么好的机会,自家主子怎会轻易放过?
“主子,您没事吧?”阿从担忧道。
“本王没事!”西烈墨沉声道:“爱妃现在不知所踪,随本王速速去查!”
“是!”
掌珠回到大队伍后,立马回到了马车上,车帘一放下,面孔即刻严肃起来。
不是因为刚刚西烈墨的举动,而是那匹马爱妃,为何会突然失去控制?
这是在黎国境内,她相信绝不可能是黎国人,因为如若她出了事,必会引起两国争端。
何况马是西羌的,黎国人能偷跑到西羌迎亲团里,在马身上做手脚的可能性为零。
而且,如果这匹马是西烈墨准备给她的,黎国的人在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何恰好在爱妃身上做手脚?
这一切,均说明让爱妃出事故的,必是西羌人无疑!
西烈墨主动提亲,断无要娶她而害她的道理。
那么最大的甚至于是唯一的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有人不想她嫁到西羌,要么就是通过加害她,让父皇对西烈墨不满,趁机夺取西羌王位。
前者多数是西烈墨后宫中人,而后者则是朝中权贵或西羌王室中人,更甚者是两两结合。
西烈墨刚刚没有为难她,想来也是清楚这一点,必须尽快找到爱妃,查明原因。
掌珠身为黎国长公主,有着非凡的政治觉悟。
不管她个人对西烈墨是如何地讨厌,她十分清楚且明白,从联姻那一刻起,他们虽是两个人,却早已荣辱与共,无论他或她哪一方出事,对另一方来说,都将是巨大的损失。
严重点来说,两人的性命皆已捆绑在一起,谁出了事,另一方绝无完好活下去的可能!
在两国利益和性命面前,个人感情什么的,完全可以先放在一边,无需理会。
“如月,”掌珠提高音量,“到驿站后,唤宫嬷嬷和阿玉到本公主房内。”
那边西烈墨和阿从十几人,沿着下坡路一路缓慢前行,终于在一隐蔽的凹陷处找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爱妃。
也算爱妃命大,在奔路过程中,一脚踏空,左前马蹄陷进去折断,整个马身倒地爬不起来,估计最后是力竭或痛得昏了过去。
摄政王围着爱妃,不断转来转去,悲切嘶鸣,焦躁不已。
西烈墨安抚它许久,才让它慢慢平静下来。
阿从看看天色,道:“主子!天色已晚,先让几人护送您回驿站,属下带着另外几人,抬着马尽快赶回驿站。”
作为母马的爱妃虽没有摄政王高大,但想要弄回驿站,还得几人抬着,慢慢走回去才行。
西烈墨点点头,表情肃穆,浑身散发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