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烈墨嬉笑着脸,“刚刚阿从有点紧急事去找本王,本王不得已只好先去处理。处理完后看着天色已晚,想必表妹应该已经睡下,不好去打扰,便来了阿姝这。”
“阿墨哥的意思是说,妾身这里方便打扰?”掌珠的声音不自觉提高。
西烈墨摸摸鼻子,打了个哈欠,不顾掌珠吃人的眼神,自顾自爬上了床,“本王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他面朝里面,背对着掌珠,不一会呼吸绵长,好似真睡着了一般。
掌珠瞪得眼珠子都累了,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她只能悻悻垂下眼:她不过是想尽一下王后的责任,让西羌王室尽快开枝散叶,为何会这般困难?
——
初七开始,新王后寻找优秀的马术高手、驯马高手,还有玉器匠人的消息逐渐传了开去。
听说马术和驯马高手只须先到指定的地方表演一番,合格者便可进入王宫内表演给新王后和大王看,不论好坏,通通有赏!
一时间,西羌京都附近的马术和驯马高手,迅速涌入了京都内。
此时还在过年期间,西羌过年比不得黎国热闹,想来新王后闷不住,想找点乐子,无可厚非。
倒是让那些马术和驯马高手兴奋不已,只需要表演一番,便有赏,何乐而不为?
西羌地大,贫穷悬殊,许多百姓都在生死边缘挣扎,但又家家有马,人人会骑马,因而不管骑术精不精的,都想着要去表演一番。
毕竟新王后并没有标准要求,只需先经过一番选拔便可入选,谁能说他就不是那个幸运儿呢?
一个姓赞普名尊的小伙子,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他的身形在西羌来说十分瘦小,有人传言他是奴隶与西羌人的后代,所以个子生得比普通西羌人矮小许多。
但传言只是传言,赞普尊的父母早亡,无人可以作证。
长大后的赞普尊靠替人喂马而生,因为他天生有一样十分神奇的才能:他能听懂马语。
喂马的多多少少都能与马沟通,赞普尊则是其中楚翘,他无需拉动缰绳,只需用手势,或各种奇怪的声音,便能让马按他的命令行事。
但赞普尊的这种才能,他却不敢轻易展示。
因为他所在的主家,是个贵族。贵族人的马,是战马,比奴隶和普通百姓都要尊贵百倍。
战马只能用来骑射,而不能用来供人取乐。否则会被视为对战马的侮辱,会被主家治罪!
而且倘若被人知晓他能让马听他命令,哪家还敢请他喂马?不怕他将那些上等好马全部弄走?来个马去人空?
因而赞普尊只有一个人偷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那些马玩得不亦乐乎。
当他一知晓王宫放出的这个消息后,血液里有股冲动告诉他,他的机会来了!
一般去报名的人,大多是穷苦家的百姓或自由的养马人,贵族家里的马奴和马倌,是不敢轻易去尝试的。
因为一旦被主家发现他有另外的心思,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赶出去。
赞普尊对别人的劝阻充耳不闻,他直接了当地对主家说明了他的心思。
他的主家不阴不阳道:“既然你有更好的发展,老爷我也不拦你,就此离去吧。”
赞普尊恭敬地行了礼,结了工钱,径自离去了。
他花了些银两租了匹马,在家训练了两天,然后牵着马去了报名处。
报名处的人很多,马也多,有股难闻的气味,不少马儿开始骚动。
赞普尊牵的马一样有些烦躁不安,他抬起手指,放到唇边像对人一样,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马儿竟然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一时,周围不少人对他恻目。
大家都是非常有经验的养马人,一见之下便知高低。
不管养马是个何等低贱的行业,但行业里的精英总是会受人尊敬的。
此时排队的人,不少对赞普尊投去了善意的眼光。
赞普尊个子瘦小,气度却不错,微笑着一一点头,居然颇有几分大将之风。
很快,轮到他表演了。
他并没有像其他表演者一样,跳上马狂奔,或是大声呼呼吆喝,而是从怀中取了一支笛子出来。
这是要干什么?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