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多姗姗来迟,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不是秦东和罗摩多两人第一次见面,但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两人面对面站着,都不说话,秦东是千夫长,自然不会向开口,而罗摩多虽然只是百夫长,但毕竟资历老,而且实力不弱,让他向一个毛头小子低头行礼着实有些为难。
哈多虽然对秦东怀恨在心,但他却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罗摩多现在和秦东闹翻,绝对会吃亏,罗摩多是他的主人和靠山,如果罗摩多出事了,他的日子就不好过,因此他在罗摩多身后悄悄扯了扯罗摩多的衣服。
有了哈多的提醒,罗摩多也意识到现在不是跟秦东翻脸的时候,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秦东带来的多少人,但他知道刚才经过观察发现这山丘上藏了大致上千人,而他只有四百,如果闹翻了打起来,他绝对不是对手,上一次秦东的个人武力给了他很深的映像,在心里上他对秦东也有着一定的畏惧感。
现在也只能低头,他下马抚胸鞠躬道:“百夫长罗摩多拜见千夫长大人!”
秦东盯着罗摩多看了一会,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秦东手下的军官们早就因为上次将巴塔卡湖以东地区的土地让出去的事情对罗摩多愤怒不已,现在罗摩多本人就在眼前,而且己方还占据着优势,自然有人忍不住了,苏合当即拔刀,随后周围一声声拔刀的声音响起。
罗摩多那边的人当然也不示弱,现在示弱就等于是缴械投降了,很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于是罗摩多身后也响起了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
眼看着双方之间就要厮杀起来,这是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匆匆赶来,“哎呀,这是怎么啦?怎么啦?怎么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提尼斯看见这情况,知道必须要有一方退让,否则形势肯定会更加恶劣,秦东身为千夫长,虽然这个千夫长刚刚才上任,还没有什么威信,但好歹也是千夫长,在官职上要比罗摩多大得多,秦东肯定是不会也不能退让的,如果秦东退让,他这个千夫长就会威信尽失,以后再想让手下这帮百夫长听令就难了,为今之计只有让罗摩多退让。
提尼斯走过去大声道:“罗摩多,你放肆!快让你的人收了刀枪,竟敢对千夫长大人无礼,不想活了吗?”
有人打圆场,罗摩多自然顺坡下驴,扭头对身后的手下军官和士兵们怒吼:“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把刀枪放下!”
罗摩多的人见他下了命令,犹豫了一下,一个个开始逐渐放下了刀枪,这场冲突算是没有闹起来,秦东见状知道自己不能不说话了,而且还必须站在千夫长的角度来行事,否则会被人看轻,他脸色难看地扭头道:“怎么,你们还想怎么的?没有我的命令就擅自亮出兵器,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今天我们来这里是共同对敌的,不是来内讧的!同胞之间刀枪相向,骨肉相残,你们还是我大匈奴的子民,还是我大匈奴的勇士吗?我们大匈奴勇士虽然勇猛无敌,但人数少,经不起大的损失,再有内讧则是自取灭亡,就像一根青草,一拉就断,但是如果有一把青草,就不容易拉断了,所以我们要团结,只有紧紧的团结,我们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再有不收起家伙的人,一律拉出去砍了,刚才是谁先拔的刀?站出来!”
听了秦东的话之后,提尼斯和桑昆多两人面露震撼,他们没想到秦东年纪轻轻就能说处长这么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来,提尼斯本来是存了挑拨的心思,虽然他在打圆场,但此事过后,秦东和罗摩多的矛盾肯定会越老越尖锐,到时候这两个人自相残杀,就没有空理他们两个位于北方的百夫长了,他们就可以暗地里发展力量,看着秦东和罗摩多这两头老虎往死里掐。
由于阿提拉大单于的死,让很多人都开始人心不稳,特别是归附匈奴的一些民族,这些民族开始蠢蠢欲动,就连在边陲之地有领地的匈奴百夫长或是千夫长、万夫长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算盘,这些人都不傻,都知道匈奴帝国的形势堪忧,为今之计只有努力图强自保,各自暗地里发展势力,罗摩多、提尼斯、桑昆多等人就是这样的人。
而罗摩多听了秦东的话之后对秦东更加忌惮,这么年纪轻轻就身居千夫长之职,而且个人武力非凡,拥有极高的智慧和统帅才能,还知道聚拢人心,这样人绝对是枭雄之资,一旦让秦东发展起来,这色雷斯地区还有他罗摩多的生存之地吗?想到这里,罗摩多看向秦东的眼神中不时地闪烁着寒芒,心中杀意大盛!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站出来是谁先拔刀,秦东不禁恼怒:“怎么?敢做不敢承认?要我点出来吗?”
这时,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苏合取下头盔夹在腋下走到了前面向秦东单膝下跪道:“大人,是卑职先拔刀,请大人降罪!”
“我当然要降你的罪,你的罪大了去了,向自己人拔刀是什么罪名,你知道吗?这是要掉脑袋的,鉴于大战在即,阵前斩将不吉利,准许你待罪立功,如果你在战斗中没有突出的表现,战后本大人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以儆效尤!”秦东这也是没有办法,有些样子工作还是要做的,他也不是真的要杀苏合,苏合可是他的嫡系大将,杀了苏合岂不是自断臂膀?他还没这么傻,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做给人看的。
这么做有几个意思,第一,表明他不会因为某人是他的嫡系就多方包容,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