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这帮清狗实在不好对付!”
官塘驿不远处的山林中,修水太平军地方势力首脑段二愤愤不平骂道。
周围小弟一个个噤若寒蝉屁不敢多放一个,根本不敢招惹此时处于气头上的自家老大。
“怎么样,损失都清点出来没?”
一个人发脾气也没意思,段二指天骂地了好一阵后终于停歇下来,微微喘了口气冲着身边心腹小弟问道。
“段,段老大,跟着咱们出来,出来的近五百弟兄,在十来天的偷袭骚扰战中直接战死一百零七人,受伤不支的弟兄有一百五十来人……”
负责清点伤亡损失的小弟战战兢兢汇报道。
“马的!”
段二猛然起身一拳轰在旁边树身上,满脸狰狞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出来的时候意气风发,以为能给乡勇队跟吴可好好一个教训,谁知道最后倒了血霉的竟然还是自己。
近五百弟兄啊,好不容易通过通山的茂密山林,分批次赶到埔圻,然后有计划的对那一支近千人的清狗队伍展开不间断袭扰,效果不能说没有,但是与之前的想象相差还是太大了。
是,那支清狗的行进速度被袭扰严重拖慢,他也看得出这帮清狗一个个疲惫不堪,但相比于自家的损失那真是不值一提。
近五百生龙活虎的弟兄,也是他能在刘立简刘老大离开之后努力攒来的,这还是托了太平军主力一部拿下九江的福。
可是现在,一下子搭进去近三百弟兄……
当时真不应该一时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现在想后悔都晚了,只希望之前与嘉鱼熊光宇商量好的计划顺利就成。
当然他也做好了计划失败的后手,到时候带着手下两百来弟兄顺利脱身,返回修水继续称王称霸,再也不来参合这样的糊糊事儿了,参合不起啊。
至于跟乡勇队的矛盾,还是算了吧根本就干不过,吴可那混蛋抽不出身都能给手下弟兄造成如此大的损失,真要是认真起来他哪还有活路?
“老,老大……”
身边的心腹小弟一脸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开口生怕惹火上身。
“什么事?”
段二呲牙裂嘴的收回刚才轰在树身上的拳头,拳面一片通红阵阵剧痛传来,疼得他满头冷汗心中越发郁闷。尼玛真是诸事不顺啊,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看黄历了,怎么这么倒霉呢?
“老,老大,这都到官塘驿了,咱们还搞不搞袭扰?”
心腹小弟见老大没牵怒自己,这才胆战心惊的提醒道。
“恩,是距离咱们商量好的埋伏地点很近了!”
段二甩了甩疼痛不已的手臂,一屁股坐回刚才的树墩上,经小弟这么一提醒反应了过来,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决定道:“再干两票就收手,看嘉鱼熊光宇的毛打得怎么样,一有不对咱们立刻撤退回修水!”
“老大英明!”
……
“马的,那帮长毛难道真疯了不成,到了这时都还紧紧贴在身后?”
土狗擦了把额头的热汗,有些疑惑又有些气愤大骂。
“赶紧的,打扫战场清点伤亡,那么罗嗦干什么?”
吴可刚刚从总督座驾那边赶了过来,满脸阴郁没好气催促道。
“可子叔你又被训了?”土狗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银鱼。
“不把身后那帮家伙解决掉,咱们哪有好日子过?”吴可没好气道。
“这帮家伙狡猾得很,每次只都是投放少量兵力,咱们怎么将他们一网打尽?”土狗一脸郁闷摊了摊手:“这情况大家又不是不明白,咱们杀死俘虏的长毛可不在少数,左大人没帮着说两句好话么?”
“你小子想什么呢?”
吴可眼睛一瞪怒道:“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不就是挨几句骂么又掉不了身上的肉!”
“知道了可子叔!”土狗顿时变得有些无精打彩。郁郁不乐的离开干活去了。
此时总督行辕已经离开了官塘驿镇,一大早吃过早饭后便匆匆离去。
本以为行辕快到咸宁了,身后那帮狗皮膏药一般的太平军不会再来袭扰,没见昨晚他们没闹出啥动静么,行辕上上下下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而负责巡逻警戒的乡勇队战士还颇有些不适应。
谁想到总督行辕行进了大半个上午平安无事,就在护卫的战士们精神稍有松懈,路过一处临山面湖的狭长官道时,突然遭遇山上飞射而下的利箭偷袭,而旁边平静的湖面上也划来三艘坐满弓手的小船。
修水太平军的这次偷袭非常成功,不仅前哨位置的斥候小队没有及时发现,而且偷袭地点选择也十分恰当。
负责外围安保工作的乡勇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箭雨袭击中当即倒下一大片。而长长的行辕队伍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也一片慌乱,惊呼叫骂声此起彼伏乱做一团,要不是地形限制只怕某些神经过敏的家伙当场放了羊。
幸好乡勇队战士经过多日的袭扰‘训练’,对应付突发变故早有了‘丰富’经验,在慌乱一会之后很快便回过神来,立刻组织弓手跟盾手对山上偷袭者进行反压制,同时利用手头弩弓等大杀器对湖上杀来小船进行覆盖压制射击,并掩护慌作一团的行辕人马迅速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经过一番箭雨隔空交战,乡勇队再一次击退来袭之敌……
可是这一次,新任湖广总督张亮基却是终于爆发,将吴可叫去好一通训斥,并严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