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吴可站在汀泗桥镇堪堪两米左右的粗劣镇墙上,望着北面镇外旷野密密麻麻的太平军战士,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
咸丰三年三月初五,新任湖广总督张亮基所在总督行辕离开埔圻过河抵达咸宁县汀泗桥镇休整,当晚镇外火把盈野将小小的镇子北上之路堵绝。
新任湖广总督张亮基震怒,一边要求乡勇队跟抚标卫队解决当面之敌,一边急调周围清军部队前来增援。
“嚣张,实在太过嚣张!”
张大总督愤怒的咆哮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这还是大清的地界么,今天这帮胆大包天的长毛逆匪可以大摇大摆的路阻本督北上之路,明天他们就能直抵武昌要了本督这条老命!”
在自家地盘出了这样的事,面对暴怒的张大总督吴可感觉亚历山大。
“总督大人放心就是,这帮长毛竟然如此大胆深入咸宁县境,卑职在此保证一定将他们尽快消灭!”
吴可这次也是发了狠,在盛怒的总督压迫下立下了军令状。
他也确实很生气,熊光宇那帮家伙太不给面子了,简直就是赤落落的打脸,要是再不给他们一个深刻教训还以为他吴某人面慈心软呢。
不仅是他,跟随总督行辕保护至今的乡勇队战士也个个求战心切,夹杂丝丝恼羞成怒,被嘉鱼太平军这么一整他们也大感脸上无光。
只不过就是一个疏忽,本以为到了咸宁境内就不会再有麻烦,就连之前表现优异的斥候小队都收缩了警戒区域,谁知道嘉鱼太平军却来了这么一手?
吴可还算好的,至少他心有底气虽然亚历山大,却并没被张大总督的震怒吓住,还能够冷静思考沉着应对。
可是洪大山跟陈水这两大卫队参将就不同了,差点没被张大总督的震怒吓得尿了裤子,头脑一昏就准备带着手下不足三百卫队战士出镇作战。
“两个人头猪脑的东西,别给本督丢人现眼,怎么对付镇外那帮胆大妄为的逆匪,由吴可全权处置!”
幸好新任湖光总督张亮基还没被愤怒冲昏头脑,见手下两大参将如此不济,心中哀叹一声只得将所有重担全部交给吴可跟他的乡勇队。
幸好汀泗河蜿转曲折自西南向北斜穿汀泗桥镇,沿山岗西脚流过正好形成了三面环水的护镇水系,想要通过必须涉水而行,这给及时反应过来的乡勇队战士阻敌于镇外,提供了极好的地理条件。
一夜无事,镇外堵路的太平军没有闹腾出偌大响动,也没有试图半夜偷袭摸进镇子,只是老实的守在镇外的临时工事里。
这让吴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一大早便匆匆上了镇墙观察敌情……
“这帮长毛吃错了药吧?”
这时候身后一阵沉稳脚步声传入吴可耳中,紧随着一道清朗声音传来:“看这帮逆贼的动作,实在让人有些看不太懂!”
“左老哥你怎么上来了,不用陪着总督大人么?”
吴可转过头来,笑吟吟望向快步走来的左宗棠。
“大人那里想要陪伴的人多得是,我就不去楱这个热闹了!”
左宗棠走到吴可身边站定,目光看向镇外汀泗河对面的那一队队太平军战士,目光幽深眼神凌厉,追问道:“还没说你什么看法呢?”
合对面太平军的举动确实古怪,从河岸到后方布置鹿砦栅栏,还有壕沟坑道,最夸张的是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座人工土山。
如果不是这帮家伙的身份特殊,而且来者不善的话,吴可真要称赞一句这野外防御工事布置得真是不错。
没错,河对面的太平军忙忙碌碌布置野外防御工事,一点都没有度河攻打汀泗镇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左宗棠看不明白,吴可也是一脑袋糨糊……
与此同时,汀泗河对面的塔脑山上,太平军临时大营旌旗飘扬,十几面不同颜色字号也不相同的大旗猎猎飞舞,张牙舞爪的表明营地里聚集了十来位太平军地方大佬。
此时的大营中军大帐济济一堂,十来位太平军地方大佬分成两列相向而坐。
“哈哈哈,痛快痛快,没想到咱们能有如此风光一天?”
“确实,能将堂堂的清狗总督堵在半路进退不得,说出去可真露脸!”
“嘿嘿,这下就看吴可那混蛋如何应对,不知对咱们的‘大礼’是否满意?”
“……”
这么长时间,他们要是还打探不出吴可保护的清廷大官是何方来历,那真就不用混了干脆回家老实种地去。
听着太平军各地大佬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话语,坐在首位的熊光宇一双坚毅浓眉却是不经意轻轻一皱,而后不易察觉的迅速散开。
“诸位诸位,这才刚刚开始,在不确定敌人反应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太过大意为好!”他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提醒在座同僚千万不要得意忘形。
“熊老大你就这点不好,太冷静了!”
“是啊是啊,让大家伙乐呵乐呵不成么,非要说这些扫兴话干嘛?”
“就是,熊老大你也太扫兴了啊!”
“……”
在座诸位可都是各地太平军大佬,不是熊光宇的小弟,就算此时寄人篱下也用不着太过看熊光宇的脸色。
此时众人正在兴头上,对熊光宇这样打搅他们的兴头自然不满抱怨开了。好不容易在与乡勇队的交锋中‘胜’过一场,这时候不好好回味回味那不是傻子么?
“诸位想过没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