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弟实在不好意思,好好的一场接风宴结果搞成这样……”
武昌城某僻静小茶楼角落,左宗棠正一脸愧疚的向吴可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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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左老哥不必如此,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儿不是?”
吴可端坐在小茶几边,手里拿着清烟袅袅的细瓷茶盏,脸上青紫淤痕依旧显眼难看,却是十分大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左宗棠的愧疚之言。
不然还能怎样,揪着老左狂揍一顿么?
说心头没火那是骗人的鬼话,尼玛第一天来武昌便遇上这等糊糊事儿,得罪了一帮绿营将官不说关键这事还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
最让他恼火的是,架打完了人也得罪了,可回过神却发现招惹是非的那几个家伙却溜得没影了。
不要说白白替人打了一架的吴可气得差点吐血,就是此时脾气还算不错的左宗棠都黑了脸色,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他作为东道主接待吴可,请来的陪客竟然都是这么一帮鸟人,惹了事撒腿就跑连个谢声都不曾说过,实在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尼玛,他堂堂的总督心腹幕僚,难道还压不住几个嚣张丘八?
这也是为何他此时如此愧疚,实在是之前的安排太渣了啊。
“哎不说这些让人不爽的事儿了,老弟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尽管来找老哥!”左宗棠挥了挥手,满脸郑重说道。
“那就多谢老哥了!”
吴可也没客气,武昌城里藏龙卧虎,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莫名其妙遇到什么事儿,有左宗棠这位总督心腹幕僚提点帮助,他自然求之不得。
“吴老弟等会跟我去拜见制台打大人,至于武昌府里其他大人,过两天再拜见不迟!”左宗棠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题一转说起了下午的安排。
“怎么了?”吴可有些疑惑问道。
左宗棠但笑不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吴可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老左是说自己脸上有伤见不得人啊。
果然,见他一脸了然左宗棠跟着解释了句:“老弟你脸上伤势虽然不重,可总有些有碍观瞻。制台大人那我倒能帮忙解释一下,可其他大人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还是小心点好!”
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白,就你这摸样出去见人可能招人不喜!
吴可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随意的挥了挥手笑道:“辛苦老哥安排了!”
……
下午三时左右,吴可一身官服打扮利索,一脸微笑走进总督府。
“吴可,你脸上这是……”
当满脸疲倦的新任湖广总督张亮基见到吴可时,刚刚露出一丝笑容就僵在脸上,盯住吴可脸上的青紫淤痕脸色逐渐冷淡下来。
果然被左宗棠说中了,吴可脸上的伤痕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打架斗殴弄出来的,像张亮基这样的封疆大官最不喜的,就是这样稍微混出了点名堂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员,这给了他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幸好一旁的左宗棠及时出声,将中午发生的事儿简单述说了一便,然后满脸惭愧道:“是季高的不是,这才招致吴大人受此无妄之灾!”
“年轻人,有血性有冲劲是好事,但不可做得太过!”
果然,左宗棠这一解释,张亮基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语重心长劝解道:“季高也要吸取教训,交朋友时候一定要看清其本性,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季高受教!”
左宗棠双手一拱,谨然行礼道。
张亮基微笑点头,而后看向站立一旁的吴可,直接开口道:“吴可,你这次带了多少人马过来?”
不用这么直接吧?
吴可真没想到,这刚一见面张大总督就问他带了多少弟兄,这是药干嘛呢?
“上千弟兄,后续人马还需一段时间才能赶来!”
不过既然张大总督开问,又不是什么秘密他直接回答道。
“好,这里有一桩任务,希望你好好去做……”
张亮基疲惫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而后当场便给吴可分派起任务来。
这是怎么回事?
吴可这下彻底懵了,搞不明白张大总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时隔半月再次见面先寒暄几句废话,在满含关切问问他刚来武昌习不习惯营地安排是否妥当,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云云么?
谁知道这位制台大人却不按常理出牌,见面连寒暄都不打一个直接分派任务?
“大人但有吩咐,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心中惊讶归惊讶,吴可还是很给总督大人面子的,立刻打千保证道。
……
半个时辰后,吴可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左宗棠一同出了总督府。
“季高老兄,情况真这么糟糕了么?”
汇合了等在总督府外的亲兵小队,然后两人便在五十来精壮小伙的护卫下,‘嚣张无比’的招摇穿街过市。
“情况比老弟想象的还严重!”
说起这个,左宗棠便一脸愁容渭然叹道,接着便小声将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呸什么玩意,小小的四品都司也敢这么嚣张!”
不远处的街角走出了条汉子,远远看着簇拥而去的吴可等人,忍不住呸了一口喝骂出声。
“咱们要不要继续跟着?”
另一个汉子直接无视同伴的喝骂,目光死死盯着渐渐走远的目标轻声问道。
“跟,咱继续跟着,就不信这小子没落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