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为了调动敌人,石达开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法,令其南路部队于6月13日攻占溧水。
“溧水咫尺东坝,接连溧阳,均系入苏常要道”。
而屏蔽苏、常,是江南大营的主要任务之一,太平军攻占溧水,向荣认为“大局攸关”,立即调兵遣将。
令江长贵部一千四百人由句容前往堵截,“先遏内犯之路”;同时令明安泰部“星夜拔队,由湖熟赶往援剿”;并由大营抽调亲军千名、义勇五百名“先往助仗”,随后又令得力干将张国梁选带精兵,“驰往统领督剿”,“迅图克复”。
如此一来,天京附近的清军兵力更形空虚。
吴可倒是提醒向荣不要再分兵了,可惜向大军门不听劝告,一心尾追堵截要将太平军石达指挥的胡以晃部挡在连绵防线之外。
无奈之下,在庐州赶来三千援兵助战之后,他便派遣手下悍将吴可二牛,率领两个大队两千混编人马出动,主动找寻太平军胡以晃部麻烦。
对于安徽清军胡以晃跟石达开足够重视,分兵四千于马鞍山与巢县交界处设立工事防备,也不跟二牛部安徽清军纠缠,只求能挡住一段时间就成。
太平军绸缪了这么长时间,显然布置这么一点动作。
这时秦日纲等率军回抵燕子矶、观音门,本欲直接进入天京休整,但东王杨秀清见清军江南大营已危如累卵,严令他们必须攻破孝陵卫江南大营后方准入城。
开玩笑呢这是?
陈玉成、李秀成等不乐意了,刚刚从镇江那儿杀回来容易吗?
这还没喘口气呢,又要强攻向荣部江南大营?
于是两大太平军新秀进京当面向杨秀清申述:“向营久扎营坚,不能速战进攻!”总得等哥们儿休整好再做这等危险活计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杨秀清却是不管不顾厉声呵斥:“不奉令者斩!”
尼玛等你们休整好了黄花菜也都凉透了,还玩个什么劲?
于是陈玉成等只能表示屈服:“不敢再求,即而行战!”
丫的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哥们把这条命赌上就是。
不得不说,此时太平天国的东王殿下,实乃太平军中一等一的具有战略眼光之辈,最起码此次破袭江南大营计划便做得极为了得。
打定了主意之后,太平军选定孝陵卫东北的仙鹤门为主攻方向,西北的龙脖子(地保城)为助攻方向。
6月17日,秦日纲、陈玉成、李秀成等率部自燕子矶移营仙鹤门。天京太平军一队数千人越过龙脖子,另一队七八千人自神策门、太平门出城,占据大小水关及冯家边一带,离仙鹤门数里筑垒,与秦日纲军相呼应。
为了应对太平军咄咄逼人的攻势,江南大营主帅向荣派总兵王浚统带马步兵二千人前往仙鹤门防堵。
18日,双方接战,未分胜负。
与此同时就在当天,另一队太平军三四千人自龙脖子冲出,摇旗呐喊,牵制和吸引清军注意力。
同日,石达开军胡以晃部北支队也赶到仙鹤门、尧化门一带,筑垒数十处,前锋抵达紫金山东面的黄马群,切断了江南大营赴仙鹤门的必由之路。
江南大营主税向荣一见大营危在旦夕,哪还敢怠慢?
一边急令张国梁抽带兵勇千余名由溧水星夜赶回大营,一边向巢县吴可紧急求援,并从丹阳、秣陵关调兵一千三百人回援;同时,严令王浚等“加意固守待援”,密令都司冯子材带广勇五百名,“多带火弹,夤夜潜赴黄马群”,焚烧太平军新筑各垒,以便“与仙鹤门之营通气”。
不提江南大营如何布置,吴可接到求援信件后不敢怠慢,亲率五千安徽清军攻击阻截太平军防御人手,三天时间连续推进五十里直逼马鞍山核心抵达。
到此关键时刻太平军也不甘示弱,驻守马鞍山地区太平军拼死抵抗,芜湖,铜陵还有安庆太平纷纷出动,想要牵制安徽清军吴可部人马。
而在6月19日拂晓江南大营营盘已打成一锅粥,太平军四五千人直扑仙鹤门敌营,接着又出动数千人分七八队进行包抄,王浚等部清军溃退。
与此同时,龙脖子方面的太平军也出动二三千人,排立山脚,向荣不得不从大营抽兵六百前往抵御。
当天,张国梁率兵一千二百名赶至大营,但慑于太平军的声势,不敢应战,只是连夜在青马群(黄马群南)一带筑垒,妄图阻止太平军的进攻。
6月20日晨,各路太平军发起总攻。
仙鹤门方向的太平军多路齐出,将敌营团团围困;另一路太平军二三千人翻过紫金山,从后路直插清营。与此同时,天京城内又派数千人出通济门,直扑七桥瓮。
江南大营主帅向荣眼见不妙亲率大营兵勇一千二百名赶赴七桥瓮,名为抗击,实则为逃跑作准备。
而就在这时,紫金山上又一支太平军四五千人由灵谷寺下山,攻破满洲马队营盘,纵火焚烧;同时,洪武(今光华门)、朝阳(今中山门)等门太平军亦分路出击,连下清军营寨二十余座,进而攻破孝陵卫大营。
清军顿时大溃,死伤副将以下千余人。向荣、张国梁等连夜败走准备向苏南方向撤退。
幸得这时安徽提督吴可率兵五千,打通马鞍山与金陵之间的陆路通道,接应败退之江南大营主帅向荣等溃兵三千余人,击退尾随而至太平军六千人马。
而后从容撤离马鞍山回到巢县,面对太平军石达开部跟秦日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