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臣,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就在池州清军大营食堂的两位新近精英,憧憬着啥时候可以再入河南大杀四方积攒军功之时,左宗棠也正因为此事跟吴可聊天呢。
“有什么过不过的?”
安徽提督衙门花厅酒菜飘香,吴可端坐在主位一脸不以为然:“他们当咱安徽清军是啥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吗?”
心中很是不屑,尼玛河南的事情凭什么一再要安徽清军出马解决?
再说了,他又没拒绝河南方面的求援请求,只是让他们先上报朝廷,再由朝廷下旨不迟。
上一次帮忙可以说得上情分,这一次可就不成了,他是安徽提督不是河南提督,没有义务为河南的麻烦事儿出力又出人。
“只怕河南抚台会嫉恨咱们啊!”
轻抿一口杯中美酒,左宗棠有些无奈说道:“就怕到时候他们把屎盆子扣咱们头上,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
“嘿嘿,就凭他们?”
往嘴里顺手扒了几口饭,吴可摇了摇头一脸不屑:“难怪就河南就匪患,咱安徽不同样流寇四起么?”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左宗棠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此次过来正是受了张亮基的嘱托,河南巡抚被那十来万捻匪折腾得不轻,这次的求援还没吴可毫不犹豫给推掉,一时心中焦急通过关系找到张亮基那。
张亮基却不过朋友的面子只得无奈答应帮忙说好话,但他又担心吴可如此行径有自己一番思量。因为担心遭遇吴可拒绝太过尴尬,所以便让左宗棠过来探探口风。
“想干什么?”
吴可轻轻放下筷子,拿起旁边托盘里的丝帕擦了擦嘴,目光直视左宗棠明言道:“我想要河南一省军事指挥大权!”
“这个……”
左宗棠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傻傻望着吴可,半晌才轻叹了口气闷声道:“梦臣,你这要求是不是有些……”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那一脸‘不看好’的意味很是明显。
“呵呵,能不能成无所谓,反正河南的事儿咱管不管都成!”
吴可轻笑着摆了摆手,不在意道:“等朝廷的旨意下来再说,我就不信咱立了那么多功劳朝廷全都视而不见!”
左宗棠顿时无言以对……
确实如此,吴可自从当上安徽提督之后立功无数,除了升了几阶爵位之外再没获得任何好处。
反到是南征北战奔走不休,又是横扫淮南又是支援河南,就连长毛没发生内杠之前鼎盛时期也得忌惮异常。
如此惊人表现想要获得更大权力自然无可厚非,不说别的新任江南大营主帅钦差大臣和春官位品阶都压吴可一头,换做他左某人在位也会心生不满,尼玛和春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再说了清剿河南匪患又不是吴可份内之事,之前能无条件帮上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他又不是河南提督没这个义务接二连三出手。
至于朝廷会不会让他接手河南军务,左宗棠初闻时有些骇然,不过现在清醒过来稍一思量,便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
清军眼下最重要目标依旧是长毛乱匪,几乎能叫得上号的精兵强将不是身在两湖就是地处两江,要么就是弹压灾情严重的山东地方,别处根本就抽调不出得力部队入豫平剿捻匪之乱。
也就驻扎于淮北地区,实力强劲的安徽清军能够腾出手来,抽调一部甚至主力人马杀奔河南剿匪,而且还有能力平推那十来万兴风作浪的捻匪人马。
这时候,应河南官府之邀主动入豫剿匪,和接受朝廷命令入豫平叛的选择就不一样了,朝廷还真有可能给吴可执掌河南军事大权的名义和身份。
越想越是有激动,越想越是兴奋,理清此中思路后左宗棠再看向吴可的目光都不同了。
“呵呵,咱先不提此事,一切等朝廷旨意下来再说!”
见左宗棠如此神色显然明白自家用意,吴可轻轻一笑岔开了话题:“之前季高兄随张抚台入京,可有什么意外收获?”
“哪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说起这个,左宗棠脸上神色微变,愤愤然道:“朝堂衮衮诸位争权夺利倒是手段利索,我跟抚台大人进京基本上便是奔走于各家宴席之上,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哪有功夫谈什么正事?”
也就在上月,左宗棠跟随张亮基入京述职。吴可自然没有浪费如此大好机会,暗中请求张抚台探一探朝堂衮衮诸公的口风,同时弄清楚朝廷眼下的重点目标是否依旧没变。
“对了,不知朝堂诸公对洋人之事怎么看待?”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吴可勉强压下骂娘的冲动,不去多想左宗棠话中的愤慨,轻轻转了口风好奇问道。
“哎,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火!”
左宗棠一口闷干杯中美酒,将杯子重重顿在桌上愤愤不平道:“我跟抚台大人在不同场合不同的宴席之上提过此事,结果朝堂衮衮诸公却是很不以为然,认为洋人不会大动干戈目前最重要之事,依旧是清剿长毛乱匪!”
“哎呀,这帮家伙真是……”
吴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说朝堂衮衮诸公鼠目寸光吧,太平军确实还是朝廷心腹大患。说他们主次分明吧,眼界不免有些狭隘看不清洋人的狼子野心。
“难道就没一个看出洋人的不轨举动来的?”
吴可有些不死心,一边提起酒壶替左宗棠杯中满上,一边好奇追问道。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