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等轻车都尉安徽提督吴可公忠体国……兹任提督河南军务……钦此!”
传旨太监掉着公鸭嗓,呵呵笑着收拢手上明黄布绢,一边递过圣旨一边忙不迭恭喜道:“恭喜吴军门贺喜吴军门……”
“谢主龙恩,皇上晚睡晚睡晚晚睡!”
吴可双手高举接过圣旨,脸上堆满假笑说着不痛不痒的客套话,顺手便塞了一张大面额银票过去,嘴里还不忘客气道:“同喜同喜,一点点小小心意还望李公公笑纳……”
好不容易送走满脸菊花开的李公公,吴可这才将圣旨交给身边亲信,在一片恭喜声中转身缓缓走回正堂。看最新最全此事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心喜有那么一点但完全说不上惊喜,顺理成章的事儿而已。
这才刚过了区区一个月时间而已,朝廷便有些承受不住河南纠结的战局,迫不及待将担子压在他的身上。
倒不是朝廷短视连这点气量都无,关键是入豫的三省联军太不争气。
由于战事不利内部矛盾爆发,原本兵合一处的三省联军,竟然兵分三路各自驻扎一处。本就兵力处于弱势,如今兵力分散情况更显糟糕。
关键是三省清军还互扯后腿,有难不救有功必抢,完全没有上摆朝廷的折子中所言互为奥援那般美好。
如此情况使得三省援军早失了之前锐气,形势急转直下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总之一句话,三省援军陷入捻匪设置的战争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当然以捻匪的组织和战斗能力,大股清军依托城防坚守的话,捻匪就算人数多上十倍也便想占到便宜。三省联军短时间内倒是无碍,城外捻匪虽然叫嚣得厉害其实威胁不大。
可问题是,朝廷派他们入豫的目的是为了剿匪,而不是龟缩于坚固城防之内闭门不出。
前文就说过,朝廷眼下财政状况糟糕得很,负担两万清军出征短时间内尚可,可时间一长就支撑不住了。
眼见河南剿匪战争陷入僵持阶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随着三省联军的沉寂,河南局势又有糜烂现象,朝廷这下子不急都不成。
一面严厉申斥入豫三省联军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时机彻底歼灭大股捻匪武装,一面紧急磋商补救办法解决麻烦。
其实河南巡抚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最好调动安徽清军入豫剿匪。
怎么说安徽清军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战斗力3也是出了名的强,最关键的是从安徽到河南的补给道路十分通畅,也不必担心钱粮后勤方面可能出现的麻烦。
朝廷自然也知道安徽清军是眼下最好选择,当然他们也可以调动山东的僧王部队入豫征剿,但问题是山东灾情严重也离不开大军弹压。没了僧王部队放眼四周还得依靠安徽清军,与其那般麻烦还不如一次性到位简单。
但问题是一个月前才刚刚否决了这项提议,这时候忙不迭的修改命令岂不是显得朝廷太没面子?
吴可作为一省封疆堂堂的从一品提督,自然有资格列席朝堂参与朝政。
朝堂上的风箱变化自然看得清楚,他也懒得参与朝议争论,只充当一个老实不说话的旁观者看戏。
朝堂上的争论歧视很有意思,朝臣们个个饱读诗书‘战斗经验’丰富,言辞犀利引经据典让旁观之人往往有茅塞顿开之感,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的话到真是不错的消遣和热闹。
他自己也没料到,河南的局势发展竟然变化如此之快,快到他都有些瞠目结舌的地步。
之前还不是一个捷报连着一个捷报,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好似捻匪已经穷途末路下一刻便有可能彻底崩盘似的。
可没想到转眼间局势逆转,三省联军内部争斗优势尽丧不说,还被捻匪优势兵力围着不能脱身,情况一下子便转了个。
当然真实情况如何,有临近淮北源源不断的战报传来,他只是稍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回事。顿时冷笑连连不住摇头,早就估计到了三省联军可能内部不靖,但怎么也没想到矛盾冲突爆发得如此突然如此的……不合适宜。
真是一帮没脑子的家伙啊!
明明知道京城还有一位安徽提督虎视耽耽,朝堂上有太多目光注视吗?
尼玛的这时候搞内部矛盾,是嫌自己的日子太过安生还是觉得朝廷的脸面打起来很舒爽?
结果就是,朝堂打夯的好戏才刚刚开了个头,之前那帮冷嘲热讽的朝臣们便服了软。一个个看见吴可之时躲躲闪闪好不尴尬,完全没了之前趾高气昂的架势,他们倒是想硬气可形势逼得他们不得不服软哇。
河南是个什么样子,一直关注的朝臣们心中明了。要是再死鸭子嘴硬不服软,吴可这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家伙只需稍稍歪一歪嘴,让不服软的朝臣入豫剿平捻匪之患,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加上朝廷财政糟糕到什么程度朝臣基本心中有数,这时候节外生枝那就是自讨麻烦。不就是服个软给吴可这家伙一点好处么,反正河南糜烂之地没谁愿意轻易沾热,让给这家伙又如何?
等以后有了机会,再慢慢炮制这家伙也不迟。
于是咸丰帝的圣旨很快便下来了,吴可终于得尝所愿拿到了河南军事大权。
尽管感觉没见到之前那帮冷嘲热讽的朝臣被狠狠打脸有些遗憾,但吴可也深知过尤不及的道理,也就没有太过纠缠这事。
当日,吴可下榻驿站热闹非凡,一位位本派系朝中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