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万万不可!”
查文经大惊失色,急忙摆手劝止道。
堂下一干文武也齐齐变了脸色,一个个脸色变幻不知心中想些什么。
“这又什么不可的?”
吴可目光冷冽,望向查文经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意味深长。
“大,大人……”
查文经一时惊慌失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吴大总督的眼神变化,狠一咬牙也顾不得忌讳不忌讳的,直言说道:“盐政乃朝廷根本不可轻动!”
“真的不可轻动么?”
吴可心中冷笑连连,更是打定了某个主意冷声道。
“确实如此!”
查文经此时也发现吴可神色不对,但话已说出口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诸位以为如何?”
吴可没有咄咄逼人紧追不舍,而是目光一转询问其他文武官员的意思。
“这个,盐铁之利乃国家根本,能不轻动的话最好不要轻动!”
“此话有理,再说了盐田出产全都被指定盐商包揽,咱们也不好做那不守信用之事!”
“还请大人明鉴,盐田万万轻动不得!”
“……”
真真让吴可意想不到,堂下一干文武却是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总之一个意思那就是盐利最好不要轻动。
吴可当真被气得不轻,他实在没想到手下一干负责后勤钱粮调派的文武,竟然会对他的提议有这么大反应。
看来他还是严重低估了盐商们的影响力和实力啊!
他心中冷笑连连,对于堂下文武的劝阻话语却是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
“听说苏州城内的盐商们个个财大气粗,不说自家园子修建得美仑美奂不属皇家园林,出行更是前呼后唤风光得紧?”
等到堂下文武消停下来,吴可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
堂下一干文武官员再次齐变脸色,不知道吴大总督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嘿嘿,咱们这里正与长毛打得不可开交,某些没眼色的玩意竟然还不知主动出力,还有闲心思在后方斗富摆贵,真以为本督是瞎子聋子不成?”
“……”
正堂一阵沉默,在场一干文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心中却是连连暗骂那帮盐商不知好歹,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竟然引得吴大总督不爽。
两江总督的不爽又是那般好承受的?
小半年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堂下一干文武稍稍弄明白了吴大总督岛拖埠谩
说白了堂上这位总督大人的脾气还算好的,做事讲究并不以权压人,只是格外看重手下官员的办事能力和办事效率。
当然了,这位总督大人搞钱的手段卑鄙了一点,可在场官员都很理解总督大人为啥如此见钱眼开,只要小心些不犯总督大人手里其实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不能让这位总督大人给惦记上,人家总督大人也是出身两江的好不好,对于江苏的情况虽说还不至于门儿清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那帮平日里‘乖觉’的盐商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在这等时候引得总督大人不爽,这不是字寻死路么?
这下子,在没摸清吴大总督心中具体想法之前,在场文武却是不敢帮衬得太过,免得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没见刚刚那位同僚徐某人的凄凉下场么?
“好了,盐田的事情不用多说本督心中自有分寸,你们只要好好认真做事就成!”在与太平军交战的关键时刻,吴可可没心思跟手下文武多解释什么,只需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就成,免得沟通不畅最后出了什么岔子。
从前世他就知道古代封建王朝最重要的财政来源就是盐铁之利,之前在淮北的时候他对当地盐商和盐政就经过一阵仔细研究。
在淮北之时他不说一手遮天也差不了多少,当地盐商可不敢跟他起任何冲突,如果真嫌自家活得不耐烦的话。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研究得仔细透彻,盐利之丰厚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大名鼎鼎的徽商是怎么来的,盐商在其中便扮演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只是盐利丰厚归丰厚,但里头的麻烦事也多得让人头皮发麻,单单是上下打点的功夫就不是一般官商能够做得了的。加上乡勇队有自己的来钱路子,进项非常稳当他也没怎么羡慕盐利想要插上一手。
可是到了常州上任后情况又不同以往,他要考虑的不仅仅只是乡勇队自家的内部事务,整个两江都得装在脑子里全盘考量。
再说了苏南的盐商势力可比淮北强上太多,而且因为官面上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这里的盐商行事也要嚣张狂妄得多。
就是吴可吴大总督之前一直忙碌于练兵,还有整理两江复杂而又让人头疼的政务,但也不时能够听到苏州盐商斗富的传闻。
什么把蜡烛当作柴火啊,不把金银当回事随便往河里乱扔啊,为了某个青楼红牌一掷千金之类的事儿可没少听。
他当时心中就很是不爽,尼玛的他初来乍倒就被手下官员狠坑了一把,而且两江府库空虚得很,这帮拿钱不当钱的玩意儿竟然还时不时的窜入耳中恶心一两下,换谁心情都愉快不了。
私底下,他找就安排心腹人手前往苏州调查那帮盐商,准备抓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一番,顺便也给总督衙门捞点银子积累点战争经费。
只是没想到积累了小半年的府库如此不顶事,竟然只能堪堪支持两江十来万清军勉强一月用度。在这个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