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在东路采取的是进攻‘性’措施,他在军事会议上表示:“所谓东路者,为江浙转饷之路,关系大局非轻,吾等分派罗泽南带湘勇三千人,由江西省城绕出湖东,攻剿饶州之贼,又与抚臣陈启迈合募平江勇四千人,同剿东路。--”
曾国藩在东路派出了悍将罗泽南,投入兵力七千多人,可以说是下了大赌注的。湘军在江西战场似乎要重整旗鼓,力争控制全局了。
石达开却抓住空隙来了次奔袭,打‘乱’了湘军的部署。正当罗译南等次第陷饶州、乐平、景德镇诸地,准备扑向祈‘门’、徽州等城镇时,石达开抓住曾国藩逗留江西,上游空虚的机会,率军直取武汉重镇,并把矛头指向通往湖南的祟阳、通城等走廊。
咸丰帝下旨急调曾国藩上援武汉,曾遭到婉辞拒绝,倒是罗泽南认识到局面对己不利,他向曾国藩分析吴楚形势,“调方今‘欲’图江、皖,必先复武昌;‘欲’图武昌,必失清岳鄂之‘交’。”势在必救,曾国藩才派遣罗泽南率军驰援。
石达开取得武汉大捷后,乘胜进军岳鄂之‘交’的通山、崇阳、蒲圻等地,可惜韦俊部在羊楼司遭到罗泽南湘军的狙击,未能直掏湘军老巢。
然而,石达开毕竟调动了湘军在江西的兵力,取得了战场的主动权。
曾国藩自称他起初在江西战场上,“所以长驱千里,势如破竹者,陆路有塔齐布、罗泽南,水路有杨载福、彭‘玉’麟诸人。”
这四员湘军悍将,塔齐布因屡攻九江城不下,已气死在军中;罗泽南、杨载福都到湖北了;只剩下一个彭‘玉’麟在江西临江;湘军在江西战场落得个兵单将弱的挨打局面,遏得曾国藩不得不采取守势,他自述“不宜数数进攻,以顿兵损威,仍当俟江汉上游攻剿有效,以取建瓴之势。”
因此“九江、湖口陆营,数月无大战事。”
在这段时期内,太平军不仅扭转了危局,也在江西战场站稳了脚跟,前后为时将近一年。
从咸丰五年十月到咸丰六年二月(公元1855年11月到1856年4月),太平军在江西战场展开全面攻势,湘军陷入困守待毙的窘境。
当石达开在岳鄂‘交’界处受阻后,立即乘虚回军,反攻江西,在当地义军配合下,连克新吕、安福、分宜、万载等县,展开全面反击。
当时朝廷惊呼:“于是赣水以西‘乱’民响应,众至十余万,瑞、临、袁同时告警。”江西战场的形势急骤向有利于太平军方面发展。
曾国藩仓促采取应急措施:“其一,江西水军单薄,‘抽’调战船驶赴省河防其东渡,其一,拟调罗泽南一军回驻通城,牵制逆贼后路,亦可兼顾楚省;其一,拟留遮克敦布一军防守东北四府,庶钱粮有可徵之处,奏报有可通之路。”
结果仍然无济于事,到咸丰六年二月底,“综计是时,贼陷江西府城八州,县邑五十有奇。屡分党南扑赣州,东扰广信,文报往来,饷需转运,仅广饶一路可通,亦时有贼踪焉。”曾国藩悲叹自己是“臣久困一隅,兵单将寡。”
他蜷跼南昌,为了苟延残命,只得与太平军拼命争夺临江府,力求保全樟树镇。这是因为江西的地理形势,“全省以赣水为中路之经,……一水中分,而两岸州县之多寡,地形之大小,盖略相等。其袁州、临江二府之河称曰袁江,至樟树镇而汇于赣河。樟树镇者西近瑞、临,东按抚、建,两岸之关键,省城之咽喉”。
曾国藩要苟全‘性’命于南昌,自然认为江西战场“实以樟树镇为最要”。因此,他忍痛撤九江之围,将周凤山的陆军调赴临江前线,又令彭‘玉’麟率领内湖水师逆赣江而上,也“扎驻该镇”。
江西巡抚“文俊又调周尊彝,林葆等之陆军,刘于浔之水师,随同驻扎,用全力扼守樟树镇,以保东岸,以卫省垣。”
石达开指挥太平军还在扩大战果,他分兵遣将攻下了瑞州、哀州、临江、吉安等江西诸重镇,自己亲扎大营于临江,与樟树镇近在咫尺,使曾国藩如芒刺在背,日夜不安。
他在一道奏摺中,对石达开的这一战略部署极感恐惧,说他经过“细心察看,石贼久居临江,为上下适中之地,凶悍之贼必萃于此。南别窥伺赣州、南安,以通两粤之余匪;北则居守武宁、新昌,以通九江之归路;全势注于江西,意图尽披枝叶,困我省会,凶谋诡计,实可痛恨。”
太平军与湘军军在江西战场全面展开搏斗后,优势已在太平军这一边,斗争的焦点又移到夺取省城的咽喉之地樟树镇上。
为时不久,太平军更占尽了优势。咸丰六年二月十八日,周凤山在樟树镇大败,“营垒全陷,并勇溃回南昌,省城人心大震,夺‘门’奔走者不可禁御,或相践以死。”
樟树镇丢失,南昌‘门’户大开,曾国藩困守孤城,甚至“闻‘春’风之怒号,则寸心‘欲’碎;见贼船之上驶,则绕屋彷徨。”
何况湖北的道路久塞,现在又与湖南隔绝,此时此刻,他感到“道途梦梗,呼救无从,中宵念此,魂梦屡惊。”自认为是“军兴以来,各省所未见”的败局。
当时江西战场上的湘军,确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即以兵力而洛论,“在内惟李元度一军,在外惟罗泽南、刘长佑二军。”
而李元度一军被拖在抚州战场;从湖南赶来的刘长佑部又被太平军拦截在萍乡;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