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杨开深信:这世上,没有绝对冷酷无情的人。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令你柔软唇角,弯下眉,温温以待。当那个人,受到伤害,再如何自持稳重,总难免失态。
杨开突然有点担心,霍少未来的政治生涯,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尽毁。权位上的人,最最忌讳的就是为女人冲昏头脑。很显然,霍少对那女人用的心,已经很深重吨。
“啪!级”
那边莫臣之也赤红了眼,将两个铁球重重啪了一下桌面,凑过脸也吼了起来:
“我他妈只知道一件事,六年前,是叫这个叫宁笙歌的女人带着那该死的猎风队杀死了我三个好兄弟的。这个仇,我若不报,我莫臣之就枉姓莫……霍启航,我说过,我会让你追悔莫及,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他们死的有多惨烈,我就加倍还敬给。事到如今,猎风组其他人已经都漂亮解决,就剩下那个形如丧家之犬的贱货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忽往后闲闲一靠,还扯出了一抹笑:
“不过,说真的,她还真是难缠,滑溜的就像泥鳅似的,这份打不死的能耐,叫我也佩服,可惜,她遇到的是我。瞧见没,她再怎么逃,都没用,她欠了我命,就得拿命来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是她的下场……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活受罪……”
他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巨大的视频早切回了他那已经被仇恨扭曲的脸孔。
霍启航呢,沉着一张脸,狠狠咬着牙,恨不能将视频中这张脸孔给揪出来,打个稀八烂。
可惜,不能。
所以,他不会在这人面前失态。
失态,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他深呼吸,极度按捺着,绝不和这个失去人性的魔鬼叫板。
可屏幕上的莫臣之再度扯开了那口雪白的牙叫嚣起来:
“哎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抓住你女人的那几个兄弟,貌似很久没有开荤了。你的女人,除了性子烈了一些,长的倒真是不赖,要相貌有相貌,有身材有身材,临死之前,她应该还有一个挺好的用处。哎,到时,我让他们给你寄点视频……一定很精彩……哈哈哈……我会让他们在网上公布公布,第一少的女人大战n男……那一定会很火爆的……”
他飞了一个吻,放肆的笑着,视频就此跳掉。
“砰!”
桌上的烟灰缸飞了出去,砸在了那屏幕上,上头顿时生出裂痕——
莫臣之的最后几句话,成功惹怒了他。
边上,杨开满脸震惊,原来宁倾晚的母亲居然就是猎风组的组长。怪不得九月,霍少曾亲往竺国参加了事后的营救行动。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到霍少的眼底喷发着无法掩饰的怒容,连忙上道劝:
“霍少,莫臣之很狡猾,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要打乱您的计划,刚刚那个视频,我们也不能确定就宁队,您千万要冷静。万万不能中了他的诡计。”
霍启航哪能不懂这是计策,但他还是成功的撩拨到了他。
每个人心上都有软肋。而宁敏正是他的死穴。
九月,他一道命令,断了她的生机。
四个月来,他一直在苦苦煎熬。
一个人忍耐力,终有限,而他已经熬到几近崩溃的边缘。
“通知下去,马上准备专机。我要直飞巴城。”
霍启航闭了闭眼,吩咐下来,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今晚,您还要参加一个宴会……夫人千交代万交代,您怎么能离开……”
杨开露出为难之色。
霍启航侧眸,立即冰冷递上一目:
“你到底是我的特助,还是我母亲的特助。如果你觉是听命我母亲的命令行事才是正确的,那明天开始,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走动。我这里养不起不听指挥的下属!”
轻飘飘的一句,带着满满厉色。
杨开生生闭了嘴,半晌后,却又沉沉的迸出一句,态度不卑不亢:
“忠言逆耳利用行。霍少,
您若觉得我不好使唤,我立马走人。我清楚我的身份,但霍少,您也应该为您的江山作打算。如果您觉得凡事顺着您的手下才是好部属。作为一个下属,不能对当前事件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只能一味的盲应顺从。行。像这样的人,我也不想再跟。我杨开并不穷这口饭吃。”
但凡能留在霍启航身边的人,都有自己的本事和骄傲——郝军是,杨开也是。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身边,总会有几个成功的部下,在为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霍启航哪能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他抬头冷冷瞪着这个和自己扛上的手下,刚要说话,杨开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听罢,脸色大变,早忘了之前的口角之争,挂断后马上汇报道:
“不好,霍老病危……院方通知霍氏所有子孙到场……可能,就在这几个小时了……”
霍启航的眉,一下皱起:
“怎么这么巧?”
“很显然,莫臣之对琼城发生的事,了如直掌,这个电话,他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用意显而易见。霍少,找宁小姐的事,还是缓缓……现在这种情况,您绝对不能离开,就算你去了巴城,一时也没办法把人救出来……反而会误了这里的大事……”
霍启航哪能不知,他大步往外而去,咬牙道:
“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前去医院的他,心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