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毒?我联合韩婧算计你?”
何菊华怒极而笑,把那一排雪白的牙齿咬的紧紧的,极度不屑的叫道:
“你当我稀罕你儿子叫我妈呀……但凡沾了你们母子俩边的人和事,我看到了都想吐……”
伴着一步一步逼近,愤怒的女人伸出了手,揪住了常欢的衣裳:
“常欢,你让我觉得恶心……
“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牵动我的情绪……
“你喜欢耀桦是不是,有本事你就来做佟夫人呀,说句实在话,这个位置我早已坐腻,坐反胃了,早就不在乎了……
“从今往后,我要做棠太太,我要快快活活的过完后半辈子,再也不会和你这种可悲而可笑的人斤斤计较……
“你就一个人独自追忆那个男人曾对你的好吧……我不稀罕了……”
对于过去,她决定放开,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他早已不存在,是她太过于死心眼,钻进了牛角尖,总为以前的事而耿耿在怀。现在,她决定放下,以后,再也不会为这件事动气动怒,她从来不是一个缺爱的女人。只要她愿意点下那个头,多少人排着队想娶她——哪怕她如今已是半老徐娘。
所有人都看到何菊华的愤怒,所有人也都看的清楚,何菊华嘴上说不稀罕,手上却一用力,就把人往楼下推下去;所有人
都有听着,常欢惨叫着往楼下掉落,头在磕到墙角时,鲜血直流,眼球翻白,当场昏厥。
这一幕,发生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一下子惊呆了所有人。
“妈……”
崔赞惊恐的瞪大眼,飞也似的飞奔下去,扶起常欢,只看到额头有血水汩汩在冒出来,他连忙用手抚住,脸色惨白,胡乱的直叫:
“妈,您别吓我,妈,您醒一醒……”
但手指,很快就被鲜血染红,血水仍源源不断的在溢出来,他一时慌了,手都在发颤。
“快用毛巾捂住,送医院,傻愣着干嘛,你妈磕到动脉了……不送要死人的……”
宁敏噔噔噔跑下去,一看那出血的情况,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跑去抓了一条薄毛巾给他捂住。
崔赞这才回过神,抱起常欢,等到快要跨出门,他又打住,怒红着双目,寒凛凛的转头,看到佟庭烽正扶着凶手走下楼来,立刻恶声恶气的叫了一句:
“何菊华,你给我听到了,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我没推她。我没推她……”
何菊华双手瑟瑟发抖,气极恨极,牢牢抓住儿子的手,替自己辩说:
“我根本就没推她。是她自己往下摔的……不关我的事……”
崔赞恶狠狠一瞪,杀气腾腾:“何菊华,有胆做,没胆承认,你会不得好死的……”
他怒气冲天的扔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我没有,我没有……谨之,我没有推……”
佟庭烽点头,抚了抚母亲的肩:“妈,我知道你没有。放心。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明白的。绝对不会让她白白冤枉你。但前提得把她救回来,我们才能好好的问个清楚明白……现在,妈,我送你回家。”
他现在很清楚:今天的事,全是常欢早就计划好的阴谋——听说这个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她这是想趁活着的这一会儿功夫,彻底搅乱佟家的安宁啊……
二
经过急救,常欢的命是抢了回来,伤口很大,缝了足有四五针,晚上十点半,手术结束,常欢还陷于昏迷状况。
“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崔赞牢牢抓着母亲的手问主治大夫乔琛。
送来的时候,乔琛在值班,看到伤者伤势挺严重,就亲自主刀上了手术台。
此刻,基本的术后检查已经完毕,乔琛记录了一些病理情况,然后才作了回答:“这要看实际情况,也许明天就能醒过来,也许还得多几天。得多观察一阵子才能得出结果……放心,没什么大碍……”
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出了病房,走道上,“韩婧”倚着墙,正在沉思。
“婧婧,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道阴影罩在她身上,他站定,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瞟着:
“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还有,常欢怎么伤成这样?脸部有多次擦伤,身上有多处淤青,出车祸?还是从高处滚下来造成的……”
“一言难尽。”
宁敏沉沉吐出一句,摇头:“具体什么情况,你就别问了。总之,尽快把这个女人治好了送出你们的医院就成,要不然,估计还有得闹腾——”
常欢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她这是摆明了想来佟家闹一个家宅不宁的,嗯,这应该就是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目标了……
一顿后,她又问:“哎,对了,她的身体怎么一个情况?”
乔琛当真没有追问,跟着转了话题:
“我翻了之前她留在我院的治疗记录……”
“怎么样?”
“肝癌,晚期!”
四个字,很沉重,而后,他又补了一句:“最多还有三个月!在配合治疗的情况下。一旦离开医院的护理,一个月是极限。”
“哦!”
宁敏皱了一下眉,肚子在这个时候骨碌碌叫了起来,这才想起,晚饭都还没吃。
她捏了捏眉心,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下班了,还没吃饭,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面馆,要不要去填填肚子?”
“不用!我自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