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琛静静看着,她的脸孔,泛着一种异样的红,灯光照射下,显得极为的柔美娇甜,竟令他不敢直视。
“是吗?你不是要离婚了……如果你不是为了他,为何会在六年后的现下,匆匆忙忙的和佟家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宁敏又吃了一口,醉眼显的妩媚,歪着脑袋笑:
“这是两码事……”
“怎么会是两码事?”
“当然是两码事,唔,这样吧,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哦……来来来,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哈……其实,我根本就不是韩婧……你说我干嘛要和那个混蛋复合……我告诉你,韩婧身边的人,一个个居心叵测,韩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上这么一票人……”
“我根本就不是韩婧”这一句,她说的很轻,别人根本就听不到。
但也正是这句话,令乔琛顿时瞪直了眼,呼吸一窒。
“你说什么?”
他连忙抓住了她的手问。
宁敏倏地闭了嘴,感觉意识好像越来越不属于自己似的,她看到乔琛露出了一脸吃惊的样子,不由得狠狠敲了自己一下头,自己说什么了?她怎么记不起来了?
“忘了!”
她趴到桌面上,弯唇笑着,醉态荫人,唇色明亮:
“现在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样,挺好……哎,乔琛,你也喝啊……陪陪我嘛……快快快,喝酒……”
乔琛当真拎起来喝了半罐,而后用一种深深的目光端详着面前这个把啤酒当水喝的女人,太多的疑惑团在,令他堵的慌……
二
夜已经很深,宁敏已喝的不醒人事,乔琛在边上守着,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分明长的一模一样,可她却说她不是韩婧。
酒后汢真言,他深信,这句话,绝非玩笑。
真实的韩婧,应该是胆小的,温驯的,词拙的,会眼泪汪汪,也会很倔强的。而现在他所遇上的这个女生呢,自主意识强,牙尖嘴利,充满自信,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他原本诧异,多年不见,她怎么变的这么多——
从医学角度来说,受了刺激的人,发生性格变异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不是。
她居然不是!
这令他无比震惊。
可如果她不是,那她是谁?
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就如同多年前,当他第一次瞧见韩婧小时候的照片时,心,也曾深深被震撼过。
那时,他以为眼花,也曾细细盘问唐人市梆架案发生时她身在何处。结果,时间对不上来。
韩婧自然不可能是当初他和谨之遇上的小羽毛。
而他对于韩婧的关注,却是因为这样一层发现而一步一步加深起来的,继而被她的温驯乖巧所迷住,不可救药的爱上,再不能自拔。
为什么多年之后,这世上又会冒出这么一个人?
会不会,她就是小羽毛?
这联想,有点不切实际,但,他竟奢望这种联想可以成真。
这个晚上,关于她是谁这件事,后来,她只字未提。
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喝,一会儿和他胡诌天下事:
“哎,国会又要大选了,你猜,这一次谁会胜出?
“咱们的第一少,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当选……
“你觉不觉得首相的死有点奇怪?
“之前,只是因为骨折进了医院,后来干脆死在里头了……连候选人都没有立……邪门啊!
“我敢打赌,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要不要来赌一赌?
“我拿佟庭烽的副卡来赌……偷偷告诉你,里面是天文数字……”
她还真的把那副卡给拍了出来。
一会儿又骂人:
“哎,你们男人啊,是不是都是这种德性,都爱脚踏两只船?
“霍启航他为了他的权利,一边和别人谈恋爱,一边和明家订婚。
“佟庭烽呢,家里老婆摆着当花瓶作装饰,另外在外头fēng_liú快活。
“还有崔赞,嘴巴上说喜欢韩婧,结果却准备和江家小姐订婚。
“你呢,和佟蕾有了婚约,却还他妈放不下别人——
“都他妈一个个不是东西……
“最不是东西就是佟耀桦,自己老婆大着肚子,情人的肚子给老婆的更大……真他妈活见鬼……”
她醉了!
醉的一踏糊涂,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
看吧——
一会儿哭,她抓起酒罐子,往地上浇,像是在祭奠着什么,嘴里叫嚷道:“来来来,祭一祭我的好兄弟们……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死……一定……”
一会儿笑,她皱着眉头托着腮,骂着:“你是不知道,佟庭烽很无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他了……”
一会儿她又露出迷茫之色,不知所措的倒在座位上喃喃低诉:“你说我该怎么办?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见,我的霉运,得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午夜,结账,他背着她出了面馆,夜风里,他听得她的咕哝着骂:
“佟庭烽,你滚开,不许背我,不许碰我……知道我不是韩婧,你还敢来招惹我……你信不信,我会一拳打爆你的头……”
他的眉头拧的更深更紧——佟庭烽居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