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小安承认过:她早就是你的女人……在医院时,你们还在病房内颠鸾倒凤过,谨之,你这是想赖账么?”
声音突然提高了不止一大截,变的急而厉,就像一只老母鸡,急切的想保护自己的小鸡不受任何伤害。
“赖账?”
他笑,冰冷的声音在室内打转:
“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周惠,回头你可以再问问她,我到底有没有碰过她。当然,如果你想对质,我也乐意奉陪。只要你不怕伤害到你女儿。”
肯定的语气,冷淡的表情,令周惠难堪之极。
“既然你不喜欢小安,那你为什么还要营造这样一种你和小安正在交往的假相……”
安德扶住气极的妻子,又惊又怒又骇然,原来今天他叫他们过来,是清算旧账的。
又一声冷冷的笑,再度打断了他的怒斥:
“不知道德叔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一回,我和你吃下午茶,你问我关于崦市的那点破事,我处置的怎么样了?”
安德被这一问问的心惊肉跳,他看到这个精明的晚辈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尖利的好像能剖开他的胸膛,血淋淋的要凌迟他的五脏。
他没有接话,但佟庭烽并不在意,继续往下追问了一句:
“还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一顿后,他自答:
“该处理的我已经处理妥当。也许还有漏网之鱼,逮不住,那是他们命好。要是逮住了,就别想再逍遥度日。”
说到这里,他把下巴一扬,令脸部的线条显得越发的狠厉,说出来的话,越是淡,则越是令人心生畏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向是我的作风。我佟谨之素不结怨,但谁敢踏了我的底线,不好意思。该奉还的时候,我会加倍奉上!安德,是你们一家三口先来惹我的。现在,你好意思怨还手么?”
话落,安德语塞,一脸死灰。
空气一下僵冷,众人皆没有说话。
半晌——
“谨之,你把事情说的再明白一点,我听的怎么有点糊里糊涂?你和安娜……根本没有在交往?你在做戏?”
何菊华站了起来,语气带着惊和疑,眉也跟着
蹙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说的明确一点:对,我是做戏。之所以没有道破,起初的时候,是不想刺激她。至于后来,我是想通过她来迷惑安德和周惠,因为我想查证几件事……”
面对母亲询问,佟庭烽的声音温和了不少。
何菊华摒着气问:
“什么事?”
唉,这孩子啊,心里藏的事怎么这事多?心也越来越深不可测。
她看到他定定的盯着安德和周惠,说道起来:
“我想弄明白,谁在暗中一路算计我?”
“那你弄明白了没有?”
她轻轻问。
暖阁内响了佟庭烽那稳稳的能让宁敏由衷佩服、也能令安德夫妻心乱如麻的嗓音,徐徐然中透着的是一股子犀利:
“有些弄明白了,有些还没有。
“我能确定的是,这是一个缜密的大圈套,从六七年前就已开始实施。或者更早。
“不过,让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算计的时间点是在我发现佟麒的血型变生异变之后,从那时,我就开始一路路往前些年发生的事查起来。
“也许是我的查探的动作太过于大,背后之人,势力又强,所以,查没多久,那人开始一一掐断我搜查的那些线索。于是,我只能改明访为暗探。
“然后,我发现从2007年开始,自己就走进了一个环环相扣的圈套。而在查探的过程中,我发现很多疑点都和安家有关。
“最初,我觉得这是巧合,可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那个在2007收购了安氏的日本商人,在之后,我再也没有找到他的行踪;替韩婧接生过的罗医师离奇中风说不得话;还有,2007年12月底的那一连串意外事件,是谁想蓄意暗杀我?安娜是怎么找到了那里?
“经调查,我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一切,是一个局。有人用安氏套住了我,有人调包走了韩婧的儿子,有人想害我,也有人不想我死的那么早,所以我才幸免与难……
“惠姨,你不想承认吗?
“安氏之所以会破产,不是资金链条出了严重问题,而你们有把柄被人拿捏了,有人在逼迫你们,你们只能听命于他。
“那个人就是通过那日本商人在控制你们。
“之后将你们逼到绝路,为的是什么?
“不过是借你们之手,想掂量我手上的财力,以及我办事的能力。
“在这个件事当中,你们起到的是投石问路的作用。
“安氏算不上是一个大公司。但绝对也不小,我能令它在几个月内以死回生,而赢利,足能让那个人清楚的解解剖我的实力。
“再说说调包这件事,我去见过罗医师,她的家人说:她已经中风,神智不清。但事实上,她没有神智不清。
“我去见看她的时候,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怀着歉疚。
“之后,我把人给接了出来,对她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要是觉得是,眨两下眼,要是不知道,就眨三下。’
“第一个问题,我问她:‘你是不是和周惠窜通换走了韩婧的儿子’,她眨了两下。
“然后,我再问她:‘你是不是受了别人威胁,中风是不是人为的结果’,她又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