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依约就猜到了一些什么,静静的开了口:
“谨之,你是知道的,我不习惯和外头的人说话。无论是宴会,还是慈善会,或是媒体访谈,都帮我谢绝。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些应酬上的事,我一件也不想参予。”
见到郝军,佟庭烽的情绪莫名的就恶劣,但是,一听到她如此婉转的谢绝,他的唇就弯了起来:
“听到没,我太太说了,不接受任何性质的见面及谈话。郝先生,今天,佟某有家事要处理,无暇招呼外客,所以,抱歉,请吧……”
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几个保安再度围了上来。
郝军静静看宁敏一眼,收起了所有笑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可否给我一个让我离开的理由……”
他沉沉吐出一句。
这
样的待遇,实在太没有道理。
“抱歉,我不认得你!”
宁敏淡淡瞟了一眼,目光陌生,扶上何菊华的手臂,温温的道:
“妈,天凉,我们回主屋去吧!这里的事,谨之会处置的!”
“嗯!”
何菊华看出来了,这个郝军是冲身边这个宁羽姑娘来的。
她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一下,第一个想法是:难道人们是旧情人?
才走两步,那郝军身形一闪,拦了去路,沉沉的又叫了一声:
“等一下,我们必须谈谈……
“你必须给我一个道理。
“我能站在这里,那是做足了功夫的。
“你也清楚,我也怎么样一个办事效率。
“就算你能把我当作陌生人,视而不见,能把我拦在外头一次,但拦不住我第二次,第三次。
“发生情况,我们就得面对解决,而不是逃避。
“宁小姐,这可不是你一向的作风!
“足足四个月了,难道你就不想回琼城吗?
“我不明白,你躲在别人家里,把琼城的事撇的干干净净,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噼里啪啦,他就掷下一长段话,一句句所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人费猜疑。
“他认得你!是你的家里人吗?”
何菊华打住了步子,在郝军吐出“宁小姐”三个字之时,她轻轻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什么情人。
听这口气,这郝军似乎很敬重她。
奇了,这姑娘有什么来历呀?
是名门之后离家出走?
郝军是给霍家卖命的,这位难道是霍家小姐?
也不对,人家姓宁啊!
“不是!”
宁敏低低答了一句,心湖,乍起一阵叠叠细浪。
“朋友?”
“不算是!”
宁敏就很想捏眉,而佟蕾正好奇的张望着,抬头,看到保安再度将他围住,宁静的情绪,一阵阵的发乱起来。
她睇了一眼郝军,所有想说的话,才要冒出来,皆被佟庭烽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这个男人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往主屋去,嘴里冰冷无比的扔下一句话:
“立刻把郝先生请出去!”
“是!”
一堵肉墙,将来客隔离。
“佟庭烽,你不能这么做!我得和你谈谈……喂……”
郝军在叫。
一句一句,叫令佟庭烽心烦。
乔琛在边上看,眉皱紧,那个男人走的飞快,以至于害身边的女人跟不上——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佟庭烽似在害怕什么。
郝军的出现,好像大有文章,他令佟庭烽就像刺猬一样竖起了满身的尖刺,作出了一个自卫的架势,这是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见到过的情况。
有一点,他已经明确看出来了:
那个十八年救过他的姑娘,在冒充他太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然攻占了他的心,要不然,他怎么会急匆匆把人带走。
在他的记忆当中,佟庭烽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牵过别的女人的手过。
三
宁敏的情绪,不太好。
意料不到的事,接踵而至,人生处处充满意外。
这些意外,正一步一步将她逼进一条绝路。
对,自从在琼城撞破那个秘密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有的不幸始于这样一个开始。
而后,在竺国,她挣扎于生死边缘,在逃亡中迷失方向。
而后,在佟家,她套着一层伪装,冒名顶替,在一出惊心动魄的豪门大戏中穿针引线,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赔上。
如今呢,郝军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她得从意外客串的戏里走出来,得重新面对她的那乱糟糟现实状况。
她不知道。
宁敏很被动的被他拉上二楼,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可胸膛内潜伏着的是颗混乱的心。
今天,已经够混乱,而赫军的出现,则令她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不自觉的捏眉心,头疼。
“要不要喝水?”
她在走神,坐在沙发上。
进得二楼起居室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始对话,佟庭烽接了一个电话,用熟络的英文交代着什么事,她没听,精神一直是恍惚而不安的,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一路想来,这一切是是非非,就像电影画布一样,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以至于他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都没有留心到。
听得问后,她静静看了一眼,不晓得他已注视多久,那目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