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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宴会厅的另一头,佟庭烽本在和辰况他们说话,有人跑来跟他说:
“佟少,你太太好像和安小姐伊小姐起冲突了,现正闹的不可开交……您过去看看吧……”
他皱了一下眉,回头和辰况他们说:
“我过去看看!”
“大概是安娜和伊子岚跑去找你太太麻烦了。这二人,我留意过,看宁敏的目光很不善……”那郢说。
“宁敏吃不了亏……”汪以涵说,看到好朋友已匆匆站了起来。
在座的三个男人紧紧跟了上去。
拍卖还在继续,但宴会的一角,四个男人远远就瞧见有一大帮子围观着,看到他们过来,纷纷让开道。
四周的媒体在不住的拍照,记者们看到佟庭烽到场,一个接一个又询问了起来:
“佟先生,伊小姐说您的太太已死于空难,对此,您能谈谈真相吗?”
“佟先生,您的女伴并非是您的太太,对此,您能向媒体做一个全面的解释吗?”
“佟先生,宁小姐自称是军人出身,这是真的吗?”
“佟先生……”
佟庭烽没有喝止他们发问,但也没作任何回答,对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安娜,他视而不见,径直越过,目光落在站在落地窗前的宁敏身上,大半个身子全都落在阴影里,浑身上下迸发着一种冷然,双手牢牢的护着佟麒。
“发生什么事了?”
他淡淡问。
“子岚被弄伤了!”
伊子湄陈述这样一个事实。
“哦,是吗?谁弄的?”
伊子湄指了指对面的人。
宁敏嘘了一口气,一笑,清清冷冷——人云亦云,这人,比不得佟夫人。
一问一答之间,佟庭烽已经站定在了宁敏面前,目光深深,一眼就看到发鬓之上,有液体在慢慢往下淌,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嘴角的柔软线条顿时收了起来——今天她一整天没有沾酒,来了宴会之后,也只是喝白开水。
什么也没问,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抹了一下,一嗅,又碰了碰发顶,湿漉漉的,他心下已明白了一个大概,眼色沉下,等注意到妻子那隐于昏暗中的另一处脸孔那几道横起的手指印时,脸色赫然一变,连忙伸手将那半张脸给掰了过来。
突然其来的手劲让宁敏痛到,低呼了一句:
“你,轻点!”
这一转,所有人都看了一个分明:手指印——肌肤太过于白嫩,以致于令这手指印,显得那么的触目惊心。
记者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些人都不是笨蛋,在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心下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怎么让人给打了?”
“没留心!”
她低低解释。
佟庭烽抿紧了唇,心疼不已,转过去的脸孔,是极度冰冷的:
“伊子岚,我太太有什么事得罪了你,你要用酒来泼她?还敢掴她耳光?嗯……”
那个“嗯”咬得极度危险,似压抑着浓浓的怒气,令伊子岚心脏紧缩了一下。
同时,何菊华也已经看完了整个过程,仅仅四五分钟时间而已,她把平板递给了伊子湄,让她看个究竟。
“子岚,这是怎么回事?”
看完,伊子湄很震惊。
“原来是伊小姐先动的手啊……”
有记者瞟了视频一眼,惊呼了一声。
伊子岚听着,咬着牙涨红了脸,背后出着一层层的急汗,叫了起来:
“伯母,你听到没?佟哥哥竟然称一个不是他太太的女人做太太……这女人,根本就是狐狸精。她迷惑了佟家哥哥。这种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女人,难道不应该被好好教训教训的吗……”
声音越说越轻,因为佟庭烽的眼神越来越冷——
身为一个集团总裁,十年时光的磨砺,养成了他身上那样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平常时候,他是淡淡的,不会刻意去训人,也不会刻意亲近与人,能让人觉得彬彬有礼,也能让人觉得疏远高不可攀,隐约有一种距离感,能让人觉得渺小,而他是光芒四射的那轮圆月,在夜色里散发着皎洁的迷人的神圣的光华,一抬头,让人情不自禁想瞻仰。
可一旦寒起脸,那份毕露的慑人气场,能让很多商海老总害怕……
崦市那个底子庞大的温柔乡夜总会,一夜之间,倒台,便是他的杰作。外头的人只知道那位老总得罪了佟庭烽,无论人家朝里再如何有人,最终,还是倒台,还被连根被拔——听说,那事,还曾惊动了的首相大人自过问了一番。
都说佟庭烽是可怕的,可在伊子岚眼里,他就是一个温和亲切的大哥哥——不仅仅因为她和佟蕾是同学,更因为她母亲是何菊华的堂妹,伊佟两家往来密切,她一直视他为哥哥。每一回见面,看到的都是他淡淡亲切的笑脸。
可今天,她第一次领略到了那种凌厉的眼神……
“谁破坏谁的家庭幸福了?伊子岚,谁借你的胆,谁给你这个资格来教训
我太太的?是非不分,妄作小人。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吗?做事冲动,不知轻重……马上给你嫂子道歉……”
佟庭烽勃然大怒,寒气凛凛的厉叱。
伊子岚倍感委屈:她实在不明白,佟表哥怎么就这么维护这个女人。她的佟表哥,不该是这样一种人:
“不,我不会道歉。绝不。佟哥哥,我不想你做一个不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