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顾家的关系曾经发生过巨变。这令她再也不相信顾家人。
“之前,我猜她和顾震不是情人关系,就是雇佣关系。因为刺伤顾震,怕受到顾家人的追杀,才又扮柔弱,利用了长乐,从而逃出国去。现在看来,明显不是。应该是她和顾家一刀两断了,所以在受到重怆时,依附到了佟家那边。
“你们这些人,全都被她骗了……”
这些话,说的就好像全是她亲眼目睹似的。充满了个人臆测色彩。
“如果真是这样,妈,那她也是迫不得已。您把阿缇看得太低,把自己的猜测看得太高太准了!”
霍长安一再强调。
反正,他是一门心思是就信任钟缇,那种性格的女人,不懂玩政治策略,有的是一腔最最纯萃的热情。当热情被浇灭,她的心,就只剩下泛着余烟的灰烬。
也许,她是真的有被利用。但那也是顾家的事。与她无关。
一直跪在地上的季如夕,静静听完这番话后,突然惨淡一笑!
这人生,还真像滑稽的厉害啊——
原来钟缇还有那样一个身份。
要是那个时候,霍家就知道钟缇的身份,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嫁入霍家吧……
她记得的,当年的顾家,顾震已经开始掌权。如果顾震真的很关心钟缇,两家只要善于利用这个女人,也许就能化解了恩怨。
霍长安哪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正眼看了一下,语气显得无比的坚定:
“妈,这个离婚我非离不可的。不管您成不成全……”
“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离了,接下去的东艾,得乱成一名锅粥。你这是想做东艾的罪人,做霍家的罪人?”
阮一瑕依旧强势的反对:
“就算钟缇是无辜,有可能也是受了顾家的利用,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婚去娶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你不一心一意以大事为重,还在为那些事纠缠不清。你让国民怎么信任你?怎么想你?他们会认为你难担大任……”
“难担大任就难担大任吧……妈,东艾少了我,少了你,它不会四分五裂的。国家机器还是能很好的运作下去的。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死了的人,就不能再多管国家大事了……至于霍家能不能再辉煌下去,我不知道,我唯一清楚的是,霍家要是再不好好的反省,收敛贪婪的***,迟早都垮掉。就此树倒猢孙散。”
霍长安冷冷一笑,不想再多争辩,回头,只对
佟庭烽和宁敏说:
“走,我带你们去找孩子。”
他领头走在最前面。
佟庭烽也不准备和阮一瑕耗下去,才走到门口,身后响起这位老太的厉喝声:
“你们给我站住!”
三个人都没有停下身来。
老太太不由得用拐杖重重敲击了一下地板:
“佟庭烽,你还想见你外祖母孙妤吗?”
佟庭烽猛的站住,回头眯起了眼,锐利的光一闪而过:
“果然是你把她关起来的”
那声音,冷的可怕。
阮一瑕那双凌厉的老眼里泛开一道光,并不否认:
“只要你认祖归宗,只你配合霍家完成这次大选,我就让你见到她……甚至于还可以放了她……”
佟庭烽觉得背上生寒。
据他所知,他的外祖母自打生下霍长乐之后就失了踪,霍建国也曾全世界的寻找,寻之不到。
原来竟是被她软禁了起来,而且一囚就是四五十年——
那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竟然就这样被阮一瑕给彻彻底底给毁了。
“霍老夫人,私自囚禁,您知道您得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他咬字森森的问。
“你错了,孙妤是犯了国法。”
一句话,正义凛然。
他差点忘了这位是多么厉害的一个角色了,怎么可能会让他抓住这样一个漏洞来反咬一口。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会跟你决定。”
佟庭烽没有再说什么,沉沉扫了一眼,往外去,一会儿,浅色风衣的男女消失在了园门外。
阮一瑕冷冷睇着相送,脸孔上尽是淡漠之色。
良久,吐出一口气,她转头想要离开的季如夕,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如夕,你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
她哑着声音,环视了一圈这个檀香萦绕、庄严神圣的地方:
“首相府不再属于我!”
“怎么就不属于你了?这里永远是你家……”
阮一瑕生平没有女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个和她好像是仇人似的,也只有这个媳妇和她最贴心,这些年,季如夕每有离婚之意,皆是阮一瑕打消了她的念头。
季如夕寂寂了一笑,眸带自嘲:
“您想让我自欺欺人到何时?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看了看英俊的儿子,儿子也不是了——三十二的心血,是一个让欲哭无泪的笑话。
“妈,不管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我眼里,您至始至终是我敬重的母亲……”
霍启航走近,深深睇着母亲那显得憔悴的脸孔。
如果细看,可以发现这个尊贵优雅的女人,那如墨的鬓上,隐约有白头发了。
虽然她一直很懂得保养自己,岁月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可以查看到的足迹。
“别再这么叫我了!”
季如夕转开头,忍隐着说:
“我不是你母亲。不是。我的儿子……谁知道他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