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别进去?”
那保镖想阻止。
哪能阻止得了。
满地血水铺呈,宁敏看到有个高个子保镖正在把爷爷的头挪回到他的脖子上去……断了……五官尽是淋淋鲜血……
她脚下一虚,整个人往前栽去,磕到了一嘴的血水。
咸咸的,腥腥的!
她觉得恶心,觉得痛,肚腹之间忽然一沉一痛,有什么滚滚在流出来,右手本能的往大腿根部摸过去,抹到了一手的血水。
跟过来的邬芳眼尖的注意到了那一片自裙下流出来的鲜红,不由得脸色大白:
“不好,见红了……”
她想扶起宁敏,可太重,又不敢乱用力,正想叫小高一起把人抬出去,马上送医院。
砰一声装着消声器的枪响,哑然的扬起。
身后,小高被子弹打飞,从她们身边飞过,掉在床上,当场死绝。
邬芳牙齿打颤的转头看:
一个冷俊的男子,手上端着一把大口径步枪对准了他们,唇角挂着一抹冷冷的仇恨的微笑,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挎着重型机枪的手下,如修罗乍现,喊了一句:
“宁笙歌,久违了!”
宁敏忍着一阵阵的阵痛,靠坐起来,抵在门口,恨恨的看着那个人!
错不了,正是竺国那位莫大少莫臣之。
这一切果然全都是他干的,而且,他居然没有在作案之后逃走。
“麻烦你们,把手举起来!把枪弹扔过来,谁要是不合作!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我们找的只是宁笙歌。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是想保命,最好就识趣一点!”
莫臣之身边一个体魄强壮的手下沉声叫了一声。
这个人手上的机枪要是一开火,估计在场所有人都会当场毙命。
邬芳只能放下手上的枪,乖乖举起手。
其他三个保镖,面面相觑了一眼,纷纷扔下了手上的枪。
莫臣之指了指邬芳,目光冷冷的道:
“你,把宁笙歌给我拖下来……”他又踢过一张电脑椅来:“然后把她捆在这张椅子上……”
邬芳挺了挺背脊,鼓起勇气回答道:
“夫人见红了,必须需要上医院……”
话没能说完,那黑黑的枪筒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我说,你照办,不听话,吃子弹……抱歉,杀人太多,我不介意再背上一条人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行,我会成全。到时,你的首相大人会追封你为烈士。”
声音带着轻蔑和讥讽之色。
邬芳瞪着,相信这个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小邬,扶我过去!”
宁敏反而冷静了下来。
越是危险,她越能保持镇定。
“是!”
邬芳扶她,看到她的裙角下有血水在不住往下淌,这可如何是好?
宁敏坐好。
一根麻绳扔了过来。
“梆上!”
邬芳只得把绳取来梆上。
一分钟后,宁敏成了砧板上的肉,无处躲藏。
“到边上待着去!”
邬芳退到边上。
莫臣之挑了一只凳子坐着,用手帕擦着手上的枪,把它擦得铮亮铮亮的,坐姿也优雅。
这人出身大族,乃将门名少,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少见的雅痞之气。本该是一个出色的国之栋梁,可现在,在宁敏眼里,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可怕魔鬼。
“肚子挺大!可惜注定生不下来了……”
他上下打量着,声音显得无比清越,夹带着一股子操纵命运者的优越感。
宁敏久久沉默,身体在止不住的打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恨的,双手狠狠捏着扶手,一条条青筋浮现。
一年前,正是这个男人在金秋九月,残杀了她五个战友,一年前,他竟然跑来了东艾,再度大肆残杀了她的亲朋好友。
顾晓被一枪嘣了,父亲被乱枪打死,爷爷被割首……这个男人要有多恨她,才会发了疯似的做下这等残无人道的事来……
“莫臣之,你最好给我一个痛快的,今天,你若不弄死我,来朝,我让你错骨扬灰!”
宁敏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话音未落,一柄枪筒对准宁敏的额头,这一枪下去,足能让整个头颅解体,绝不可能再像顾晓那样,还能留下半个脑袋……
“放心,我不会再陪你们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莫臣之微微笑,和煦一如邻家大哥哥,怎么也看不出这个人会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宁敏凶狠的盯着,显得那么的倔强: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佟庭烽不会放过你,东艾国民不会放过,你会为你的所做所为付出付出代价……”
他笑的满不在乎:“来了东艾,我从来没打算活着回去。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把你玩死……”
他用枪筒狠狠挑着宁敏的下巴。
宁敏不服输的回瞪着。
他突然又笑了:
“啧,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倔强的有点可爱。能在我手上逃脱出去的人,你是第一个。能让我不顾一切追杀的人,你是唯一一个。我仔仔细细研究过你。狙击水平首居特种兵前五;自由搏击术位居特种兵前十……指挥小组作战曾力拔头筹……多了不起!如果你没有枪杀我的兄弟,也许我会欣赏你。真心欣赏!可惜……”
他的笑意忽然变得森冷:
“可惜,你杀了他们。我们就是不是你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