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当想起这一天经历的事,佟蕾总会想,所发生的这一切,不能怪顾惟算计了她,本来,就是她先去找的他,都是因为她太过于年轻,不识人事,冲动之下,就酿成了那样一个事实。
那时,她不后悔,一点也不。
二十一岁的她,已经是一个拥有自主权的成年人,任何人都无权对她的私生活进行干涉。
那时,她绝对是喜欢他的。
说句大实话,那时,顾惟待她真不差,相反,是非常用心的。
正因为他对她很上心,用足了心,她才会在他刻意的示好下,把身心彻底给沦陷了……
只是后来呢!
谁能想到,他能将她送上幸福快乐的云端,也能亲手将她推入痛苦的深渊——
婚后有多甜蜜,离婚时就有多痛苦……
那种痛苦,不仅是ròu_tǐ上的,更是来自灵魂上的……
爱乔琛,那是儿时一种情感的转变,是小女生身上一种难以割舍的执拗;爱上顾惟,是因为少女情怀的喷发,是ròu_tǐ和情感双重的沉迷。
前者是年少时的一种迷茫,后者是爱情上一次巨大的怆伤。
二
2013年4月。
佟蕾静静的坐上秋千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上那浮掠而过的白云,脑海里,那些快乐的、痛苦的一幕幕在来来回回的放映。
如今,那些记忆,已成为历史,可它们还是会时不时的跑出来伤她的心。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自从离婚,她的笑容就好像被冰结了,再也无法消融,沉重的压在她心上,冰冷着她的肤发。
这些日子,佟家发生了太多事,在她身上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残酷的现实,令她心灰意冷,寂静的园子,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欢闹。
所有人都清楚这样一个事实:佟家在一天一天的垮下去!
而正在打击佟家的人,正是昔日她称之为“爸爸”的夫家人——
当然,如今,已经陌路。
她细细回想,觉得2012年这一年,她过的真够荒唐,七月,幸福闪婚,十二月,流产,离婚。
人生最幸福的光阴,以及最悲惨的日子,汇集在同一年。
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她闭眼,事情已过去三个月,可是她心头的痛,依旧深刻——
忘不了!
至少短时间内是这样的。
一道阴影遮住了她脸上的光。
她抬头,看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面前,穿着空军长官制服,眉目深深的睇着她——那浓浓的眉,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刀,令这个男人显得那样的威严。
那眸又深又沉,几乎没有几个人能读懂他眼底的光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的心思,就像他哥哥一样,是很难猜的。
而她,每一次面对这个北极熊似的男人,精神就会变的无比的紧张,现在也是。
“辰大哥!”
佟蕾局促的站起,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扶了扶被风吹乱的刘海,整了整身上有点乱的裙角。
辰况静静睇了一眼:
“我是来找你要答案的!”
开门见山的一句放令佟蕾再度陷入慌乱。
“辰大哥……”
她紧张的捏着裙角,垂下头,叫了一声之后,久久不语。
男人似石雕,耐性的等着她往下说。
他不语,她越发觉得胸闷气短,就像一张网将她牢牢网住了。凭她之力根本就挣脱不得。
“非得这么做吗?”
她轻轻问。
“你想不想救万世集团?”
辰况静静的反问。
“……”
“如果你想救万世。就必须这么做!”
辰况平静的回答:
“如果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它败下来……我无话可说。”
“我想救万世。那是佟家几代人的基业。”
她很明确的说。
辰况点头,举腕表看了一下:
“好,那就去签字!”
他转身,领头往外去。
她怔怔看着,心乱乱糟糟,又急急叫了一声:
“这样真的有用吗?”
“有!”
他转过了身:“必须这样做,我才能说服家里人,和佟家共度难关。我的部下们才能知道我的态度。否则,达不到那个力度,就不能帮到万世。”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只是契约婚姻!”
她想了想,又轻轻问,不敢正视这个一直让她害怕的男人。
辰况不语。
她接着轻轻补充了一句:
“是不是等佟家度过危机之后,我们就会离婚?”
说完这话,她偷偷瞄了他一眼。
辰况眉目深深,心思难辨,好一会才说:
“我没打算离第二次婚。”
她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也不是契约婚姻。”
他的声音,沉沉若钟鼓。
她的心,却因为这稳稳的声音,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所以,你要想清楚。签了字,就是一辈子……婚姻的义务和责任,你我都得履行……”
他的意思很明白:
他向她索要的将是名副其实的婚姻。
这包括:婚姻当中的夫妻义务,以及生儿育女的义务,以及孝敬长辈,承欢父母膝下的责任。
这不是契约,而将是事实婚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