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那也太久了。”
身后,欧鸢托着一盘水果进来,把盘搁在茶几上,看向显得有点无措的儿媳妇,看得出是害羞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蕾蕾啊,还是早点生,早生身体恢复的快,生完还可以继续读书,孩子丢开我们带就可以。现在小督大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事儿来打发时间呢……”
“对对对……”
老太太连连应和,觉得大媳妇说的太在理了……
佟蕾很想叹气啊,自己这是成了生产工具了吗?
他们的节奏也太快了一些。
现在,她还没适应已婚这个情况呢…
…
边上,辰万年扑吃一笑:“小蕾啊,孩子什么时候生这事,你和子循看着办。不过身子是该养养好啊……你奶奶你妈妈呀,她们在家闲坏了,现在是巴不得多个小娃娃玩耍。都有点想疯了。别难为情哈……”
“对对对,这事,急不了,以后再商量……”
辰芳菲转而抱住了一直沉默的内侄儿,嘻嘻笑着说:
“瞧瞧,瞧瞧,我们就顾着聊天了,都忘了介绍了……小督啊,这是你爸的新太太,以后得叫妈妈……”
她把话题绕到的另一个事上。
佟蕾一下又懵了,实在是因为这称呼,太太太让人接受不了了……
她的脸色顿时浮现尴尬之色。她比小督只大了十来岁而已。
“芳姑姑,我有妈妈!”
辰督冷静接了一句。
十岁的孩子,个头长的快有一米五,眉清目秀,漂亮的很。那脸型轮廓,比辰况的刚硬显得柔和。只是神情显得严肃,语气有点不驯。
“那就叫阿姨!”
辰况并不指望这个倔强的儿子肯叫蕾蕾做妈妈。
那种抗拒心里他心理有准备。
之前他曾和这孩子谈了一下,说自己已经另外娶了妻子。
辰督听着呆了半天,沉沉的看着他,用一种伤心而郁结的口吻质问他:
“爸爸,您就不能再给我妈一个机会吗?妈妈只是一时寂寞才做了一件错事,您怎么就不肯原谅她?”
辰况沉默半天没说一句话。
一直以来,他就不擅和儿子沟通。
而且,他也没办法答应儿子的要求。
他和前妻毫无感情,那是一场错误的婚姻。
他没办法再容忍自己将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此刻,他吐出这句话时,语气多少带着一点命令色彩。
辰督撇了撇嘴,死死的盯着佟蕾瞅了一会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
“阿姨好!”
“小督好!”
佟蕾轻轻答应了一声:
“几年没见,个子长高不少!要是让我在外头遇上了,一定认不出你来……”
她微笑,想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五年前,她曾抱过这个孩子,还陪他玩过遥控飞机……
当时小督和她很亲,只是她做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成为这个孩子的后妈。
辰督不语,脸色有点冷。
对于孩子来说,最盼望的是父母可以和好。
他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对父亲,有尊敬之心,可父亲与他不亲,他只和母亲亲,可惜母亲因为一时之错,终将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葬送。
他爱母亲,尤其知道母亲离婚后过的很不如意,一心指望父母可以重修于好。
结果,父亲却闪婚了……对像居然还是一个黄毛丫头。
“爸,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辰督淡淡瞄了佟蕾一眼。
辰况皱眉,怕他有惊人之辞。
辰督不等父亲回答,就抢上去反问起来:
“爸爸,妈妈说您是一个了不起的长官。您为了国家大事,鞠躬尽瘁。您工作忙,所以终年不回家。您本来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可如果您真是大英雄,怎么会伤透了妈妈的心?我想问问您,这位阿姨,除了年轻貌美之外,还有什么是比得上我妈妈的?妈妈为这个家尽心尽力,您不爱,您冷待,您要和她离婚,现在你却娶了一个二婚女人?我妈妈就这样差吗?”
一句一句质问,那么的犀利,而且不留情面,可见这孩子的心,有多敏感。
一下子,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辰督,怎么说话的?”
辰况站起,沉声而叫,看到佟蕾脸色一下惨白。
“噌”,辰督站起来
,推开了姑姑:
“我说错了吗?你既然不爱我妈妈,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和妈妈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我根本就是多余的。”
说完,他跑了出去。
“小督……”
欧鸢叫着追了出去:“你这孩子,瞎闹什么啊?”
辰况冲门外瞅了瞅,没有追,转头安抚佟蕾:“小督脾气有点骄纵。蕾蕾,你多担待点……”
“没事!”
佟蕾强自一笑。
“蕾蕾,小孩子闹闹脾气,过一阵子就好了……”
老太太满面慈笑的打着圆场:
“来,吃水果……子循啊,你回房洗个澡擦把脸去,全身是汗的……”
辰况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没有马上离开,重新坐下,拍了拍佟蕾的肩,眼神微微歉然。
“没事,你去洗洗!”
佟蕾催他,他又深睇一眼,这才去了。
佟蕾吃着水果目送他离开,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她很明白,后妈不好当,辰督这孩子,不是两岁三岁的娃娃,你对他好,他就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