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离下!”
他看向苏贞。
苏贞在看辰督,这孩子真漂亮,那模样越长越像辰况,不过比辰况温柔多了,依偎在她身边时,总会软软的叫她妈妈,想引她欢喜而笑。
这孩子是她坚守在辰家的唯一信念。
那时,她很爱和儿子黏在一起,总想透过儿子寻找到丈夫的影子,想象着丈夫正温柔的关心着她。
如
今想想,多傻。
儿子爱她护她,知道心疼她,丈夫呢……
一大滴眼泪落下,她哑着声音,说:
“辰况,你明知道我爱你,可你从来对我不闻不问。连带着也没有对小督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想到那些年过的日子,心头的委屈,一下子就如溃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
她捂了捂纠痛的心:
“辰况,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想要把你的心焐热,可至始至终,你没有。就连我婚内出轨,你也无动于衷,那么爽快就同意离了。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一句句控诉,令她的情绪崩溃。
脸上泪痕交错。
辰况想,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沟通过,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在逃避这件事。
而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规避。
思量了一下后,他徐徐说道起来:
“每个人都有不成熟不理智的时候,我承认,我们的婚姻失败,我得负很大的责任。如果历史可以来过一遍,当初我绝不会和你结婚。可生活是不可能重新洗牌的。你问我,当初为什么我会无动于衷,之前,你没问我,我也没有说的想法,但今天,我可以跟你说个明白。
“原因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时,辰况顿了一下:
“觉得亏歉。”
这四字令苏贞再度热泪盈眶。
辰况继续说:
“那时,我已经意识到我的冷漠严重伤害到了你。我想弥补,所以,你想离,态度又那么坚决,我只能成全。
“因为我知道,跟我的这些年里,你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对你来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非常的不合格。
“我觉得不能再耽误你。
“毕竟,凭着心头那一点亏歉,我肯定还是不可能给你最想要的东西。
“与其继续这样,我觉得放掉你,也许对你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苏贞含泪听着,认得他十几年,也只有今天,他肯作这么详细的解释。
原来这才是他当时的想法。
可是……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她轻轻说。
“嗯,你问!”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为了小督而接纳我吗?”
她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深藏在心里的疑问。
当初怀孕,她欣喜,她以为孩子可以将他们捆在一起,从此再不可能分离。然,伴着孩子的降生,他冷漠依旧,这真的很令她伤心。
辰况看到辰督转头,正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深深的盯着自己,似也在等着后话。
这问题,很不好回答。
因为他知道新婚妻子就在外头聆听着。
可是,有些事,该说明的不该藏着掖着……
“想过的!”
他吐出三字。
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这三个字,而全聚集到了他身上。
辰况看到苏贞的眼睛微微发亮,似乎有点不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问。
辰况回忆了一下说:
“小督五岁那年吧!那个时候,我曾一度想着,要把这个家经营下去,尽我所能,让那个已经为我们辰家生养过的女人幸福,这无关情爱,只是责任使然。只可惜……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你和周文的交往有点不正常。”
这个发现令想要回心转意的他,心一下冷却!
之后两年,他很少再和苏贞说过话,苏贞也很少再来关心他,夫妻关系达到冰点。
闻言,苏贞呆了一呆。
原来,她曾有过机会,如果那时她能忍耐住寂寞,也许就没了后面的悲剧。
结果,她做了出格的事……生生将他们的转机给掐断了。
她沉默罢,不由得抱紧儿子,起初是低低的悲泣,最后,竟嚎啕大哭的叫起来:
“其实,其实签了字之后,我就后悔了,辰况,我一早就后悔了……
“我根本就不想离婚,我至始至终爱的是你,还有小督。
“辰况,这几年,我一直在追悔,我怎么就走到了这样一个地部。
“我应该死守着你不离开的。
“我不相信你是一个毫无责任感的人。
“你在部队,你对国民,都那么尽心尽职,你怎么可能永远对我冷漠?”
结果,因为她的意志不坚定,终令之前的五年痴心相守成了一个笑话。
那一年,她贪恋上别人给的温暖,被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迷惑了心智,不顾一切想要把自己从痛苦的深渊救出。
谁知,那不是救赎,而把自己一直坚守的家亲手毁了……
直到被周文遗弃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傻的可以——即便跟着周文时,她心里仍爱着辰况,她怎么蠢蠢的就把这个男人放掉了,把自己糟踏了呢……
她哭。
眼底流的尽是悔恨交加的眼泪。
肝肠寸断的哭声,足令旁听者忍不住掬一把心酸之泪。
一念之差,往往就有天地之别。
可事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