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病房内——
“辰督,你这是在强人所难。瓜”
辰况冷淡的呵斥摆。
这一声呵斥,竟让外头的佟蕾心生万千感慨。
这个男人,是那个女人的前夫。
这个男人也曾想过和他妻子好好过下去。
这个男人最终没能将他的家庭悍卫下来。
这里头的错,做丈夫的有,做妻子的也有,双方父母都有。
那是一段不该开始的婚姻。因为经营不善,它被宣布破产。
可见两情相悦、以及深入沟通在婚姻当中,是何等的重要。
“爸……”
辰督倔强的直叫,小脸涨的通红通红。
“爸爸已经结婚了。昨天刚举行了婚礼,你忘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
这句打断,声音冷厉到了极点。
做姥姥的忙上去抱住双肩抖的发颤的外孙,责怪了一句:
“你跟一个孩子吼什么吼?
“孩子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有错吗?
“他就是爱你爱他妈妈而已。
“之前,苏贞得了忧郁症时,我就跑去求过你复合了,你就是不肯。
“辰况,我家苏贞之所以会犯错,还不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辰督大吼小叫……”
一行眼泪在小小的脸孔上潸然而下。
辰况看到这光景,心想:他的语气可能真的是太凶了。
可是……
他忍着去抹孩子眼泪的冲动,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苏贞。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家里母亲打来的,问,什么时候回去?还告诉他小督被他舅舅接走了,问小督他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刚刚她去柔道班接孩子,没接到才知道这事。
他只回了一句:回去再说。
辰况匆匆挂了电话,而后,深深嘘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苏贞:
“我该走了!废话不多说,最后只说一句:别被眼前一时的挫折蒙避了心智。等你过了这道杴,回头再看,一切都风清云淡。做人,要是一直往牛角尖里钻,苦的是自己,累的是爱你的人。”
他又看向苏母,有礼的一欠身,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节:
“小督今天可以留在这里陪他妈妈。我会跟家里说的。至于明天上学……就有劳他舅舅送学校了,我明早有推不了的行程,就不过来了……”
“我会!”
苏朋知道他的行程早定的,之前在媒体上发布过。
他谢过,往外去。
“爸……”
辰督不甘心的急切的叫了一声。
辰况顿了顿,没有回过身:
“辰督,不可能!我不会为了去弥补一个错误,而去再创造一个错误……”
“爸!”
辰督再叫了一声,急的直喘,可他没有再留下步子。
病床上,苏贞睇着他离开,高大的背影,显得伟岸。
他在她眼里,永远是高大的,让她仰望的。
她喜欢他,迷恋他,最后,恨他,怨他,用身体背叛他,想从别人身上得到被爱被珍视的感觉。
结果,她却是在自欺欺人。
至始至终,她爱的只有他。
很爱很爱。
可他心里,一直一直,没有她。
没有!
唉,这是多无奈的一个现实。
她想,他说的话,是对的。
钻牛角尖,只会苦了自己,更会累了爱她的人。
可她就是放不开……
门外,佟蕾见他出来,站了起来,安静异常。
他呢,那深幽的目光,在对上她的眸光时,收敛了几分寒意,说出话时,声音多了几分暖意:
“走吧!回家。”
她点头,知道现在的他心情一定很差。
不管怎么样,小督总归是他儿子——他再婚,不被儿子认同,那是多叫他头疼的事。
这时,里头传来了苏贞的叫声,声音急而沙哑:
“佟蕾……你也来了是吗?”
佟蕾顿了顿步子,那个抓着她手的大掌,突然多用上了几分劲儿。
“能进来见个面吗?”
苏贞轻轻的央求着。
佟蕾看了一眼辰况,他的眉蹙了蹙,显然并不乐意她进去。
她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
“既然来了,看一眼也应该!”
何况苏贞还知道她来了,不进去,反而没有礼貌。
迟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带着她绕了进去。
房里几个人的目光全落在佟蕾身上,不,正确来说是落在了辰况牵着苏贞的那只手上——
苏贞眼里,立刻浮现出几丝涩涩之色,她跟了辰况那么多年,除了结婚那天,他牵过她,除了大醉那天,他曾碰过她,足足七年,他没亲近过她一下。
与他而言,她根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角色。
可今天,她却看到他破天荒的牵着女人的手,显得那么亲近。
这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讽刺。
但不得不说,今天的佟蕾,打扮的的确漂亮。
应该说二十出头的女生,本就美丽,这个年纪的孩子,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靓眼的气息。
佟蕾本来就是一个漂亮的女生,现在只是更好看了:
火红的短外套,黑色镶珠的短裙,很淑女,显矜贵。平跟的蕾~丝凉靴,搭配的很青春,衬得肤色无比的明艳动人。
而她呢,满面苍老,显得颓废,实在是一个讨人嫌的人。
“年轻真好!”
脱口,苏贞发出了一记深深的感慨。
五六年前见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