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房内静悄悄的,祖英男轻轻笑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那个胎迹像纹身纹上去似的,特别的漂亮瓜。
“对了。我记得那女孩生的很娇气,头发如丝,质量好的不行,这和平常的养护脱不了干系,皮肉雪白雪白,十指不沾水,娇嫩之极。是我那些年见过的最最娇气的小姑娘,身上有一股子一般小丫头身上所没有的气质—摆—
“当时,我就在想: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也被他们弄来了?温柔宴的后台,真是厉害的可怕。
“不过他们再如何厉害,到底是比不过佟家大少的手腕:轻易就把人家整垮了……
“那时我就纳闷,佟大少怎么闲着没事管起了这事,居然就把温柔宴那一帮人,要么关进了牢,要么逼出了国门,做起了丧家之犬……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原来这其中别有内幕……”
最后四字,说的意味深长,也听得佟蕾那是好一番心惊肉跳,她不由得紧紧揪起了胸口的衣物。
“你想怎样?”
佟庭烽的语气,一惯的平淡无波。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保顾惟……”
她的声音显得极为的平静,说:“我刚刚得到消息,顾惟被人劫持,而且身中枪伤,对方的要求就是拿叶正宇去换。佟首相,我不想知道你们打算如何做,对于我来说,唯一的想法是:他必须完好无损的给我回来。然后,无罪释放。要是,他因为件事,残了死了……你妹妹忘记的那些事,我会公诸于众。首相大人,你应该无比清楚,顾惟救过你妹妹佟蕾这件事,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祖小姐,我佟庭烽生平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佟庭烽的声音一下冰冷彻骨,冷得足可令人牙齿打架。
佟蕾觉得,从小到大,她这是第一次听到哥哥用这样一种语气和人说话,想来他说到这话时,心情肯定是无比恼火的。
“我也不喜欢威胁别人。最好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语气是直快的。
这一刻,气氛骤然冰冷。
半晌,佟庭烽又开口,却已转了语锋:
“祖小姐,你刚刚说,子循和启航都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祖英男接话:
“字面意思。”
“请把意思说全了!”
“怎么说呢,只要你把我送去铜陵,只要你下令让铜陵的那些特警配合我行动,我就能解决很多问题。否则,辰子循和霍启航都有性命危险,我这话,绝不是唬你的……”
“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没有什么能让你信我的。唯一能告诉你的事是:劫走顾惟的这个人,我认得。他和顾家以及霍家都有仇。而我,曾救过他一次……那个人身手极其的了得。能把辰况刺伤,你可以想象一下他的能力……也许我可以说服他弃暗投明……你得明白,顾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东艾国内恐怕会起内乱……这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又是一阵沉默。
“好,我陪你一起过去!”
佟庭烽答应了下来。
音频就此没了声音。
那一刻,佟蕾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呼吸了……
二
两个小时后,当佟夫人端着夜宵来敲女儿的房门时,门没有开,她以为她睡了,转身要走,临走拧了一下门把,竟发现没上锁。
这孩子一直就有上锁睡的习惯的。
她一怔,进去,发现房里空空如也,连平常用的那个包包都不见了。
她忙打电话,结果发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紧接着,她又打了门卫电话,值班警卫说:
“蕾小姐刚刚开着车出去了……”
这么晚了,佟蕾开车能去哪里?
佟夫人哪里能猜得到,一趟晚十点的航班,已将她女儿送去了铜锣市。
午夜十二点半,佟蕾出现在铜锣市中心医院,看到了很让人刺痛的一幕……
三
铜锣市中心医院,一幢特别住院楼,被清空,全副武装的特警执枪,将小楼团团围住。距离住院楼二十米远,十步一岗。
这里戒备,极为森严,佟蕾勉强靠近,就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特警给拦住了。
“干什么的?没看到前面的告示牌么?这附近,严禁任何人出入!”
灯光下,两个男人,一高一胖,脸孔显得特别的陌生,她瞅了瞅,一个都不认得。他们自然也不可能认得她。
“看到了!”
她轻轻说,声音有点飘忽,有点神魂未定的模样。
“看到了还乱闯?”
“我找人!”
“找人?”
胖子打量着她,一副学生打扮的模样儿,显得无比的乖巧,皱眉道:
“小姑娘家的,深更半夜,不在家待着,跑这里来瞎闹什么呢?去去去,回家睡觉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玩的地方……”
佟蕾抬头睇了一眼那幢楼,楼上灯火通明,隐约还有人影在晃动。
“小姐,你要是再这样东张西望,别怪我们请你去警署喝茶啊……”
高个子拦住了佟蕾的视线,浑身上下皆是戒备之色,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似的恐吓起来。
佟蕾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收了回来:
“辰副首相是不是住在这里?算了……问你也不会回答……”
她把手机给掏了出来,想打个电话给辰况,或是哥哥也行,现在的她,真是又累又困又担忧……
谁知才划开屏幕,手机就被胖子给抢了去。
“喂,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