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深,祖英男想,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一定早已感动的痛哭流泣,可惜……她非她!
她与那个男人而言什么也不是。
他至始至终在乎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佟蕾,顾惟也许是花心过,也许是很爱他的初恋过,可自从和你结婚,他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一年前的事,他先顾着龚小芃,不是因为他如何如何还爱着龚小芃,只是阴差阳错的意外。
“孩子流掉这件事,你以为他愿意这样吗?我告诉你,他的心里同样不好受。
“后来,你要离婚,龚家拿你逼他,他是没有办法才签下了那个字。
“一直一直,他就没想过要放弃你。倒是你,说放弃,就放弃的干干净净,转个身,你就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佟蕾,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爱过顾惟吗?
“要是你真的爱过,你怎么就不肯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一句复一句话,无比响亮的在耳边爆响开来,将她的双耳震的嗡嗡作响。
顾惟爱她?
是吗?
是吗?
是吗?
她的手一颤,在看到自己手指上另一枚素戒时,急急就将这枚钻戒给掷于地上。
沾血的戒指,在地上滚了一圈,摇晃了好一会儿,最后静止,被光线一照,散发出一种被遗弃的孤独的光。
爱她又怎样?
他们离了!
早离了!
可是,眼窝里却有豆大的泪珠滴了下来,手心的血,就像是熔浆,似能将她的心给熔化了一般,她慌乱的从包包里抓出纸巾,狠狠的擦掉。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她叫了起来,异常的激动:
“错了就是错了……什么都回不去了……对,回不去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忽转身,往外奔了出去。
祖英男更快的拦住她: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自己的心。”
“什么心不心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是辰太太!”
她涨红着脸大叫。
“你曾经还是顾太太呢!”
祖英男的声音更响。
“你都已经说了,那是曾经!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要我怎样?”
她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吼回去。
“很简单,要是顾惟大难不死,你就该给他一个机会。我不想看到他这么苦。我希望他恢复到以前那样。我要你和辰况离婚!走回属于你们的路……”
疯了!
疯了!
这女人,肯定疯了……
人们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却要拆了她的婚姻……
突然,她明白了,顿悟了:
“祖英男,你爱的那个男人,是顾惟!”
所以,她才那样的奋不顾身,舍生忘死。
话音落下,祖英男脸上所有表情,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被定住了,好一会儿,她才扯皮笑了一个,那是一朵很苍凉很自嘲的笑。
她承认了,说:
“对,我爱的人,是顾惟!我爱他所爱,我护他所护,我争他所争,我夺他所夺,我只想让你明白,顾惟值得你爱。”
不!
不对!
这人怎么值得她爱来了……
才不才不才不……
佟蕾绕开了她,脚步虚绵无力。
她是迷乱的,脑海里不断的想着祖英男昨儿个晚上说过的那句话:
顾惟救你妹妹,那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是吗?
他真救过她?
顾惟曾说过,他救过一个女孩,在温柔宴上,为了那个女孩,他才迫不得已杀了一个男人……
他们的缘份真的有那么深吗?
为什么她不记得?
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拼命的敲着脑袋瓜,飞快的往某个地方冲去。
那样快的速度,她从没有过,就好像在参加学校的100米田径比赛,卯足了劲儿的跑着。
似有人在叫她?
似有人拦住了祖英男的追赶?
她没回头看,只顾着往外跑去。
将身后所有人声都抛之脑后。
不知跑了多久,等站定下来时,她站在什么地方?
这一刻,她茫然的望着空空如也的病房。
是的,这里是特种住院楼的病房。
应该说,这是辰况的病房!
刚刚那里是急诊部。
可辰况呢,她的丈夫,怎么又不在房里?
从昨天到今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他明明知道她已经来了这里?
为什么没有电话?
为什么?
她绕了出来,看到卢河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她,又是一楞:
“夫人……”
“他……人呢?”
她点头,声音很虚的问。
“副首相他……他……现在……在……在……”
卢河吞吐着,似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了。
那种隐约的慌乱,让她明白了什么,然后,她笑了,涩涩然的一笑,说:
“还在关琳那边是吧!”
他这么关心他的初恋情人,也许是后悔和她结婚了!
也许,根本就不是也许,而是肯定的。
“不,副首相在手术室……”
卢河脱口答了一句。
“手术室?”
她一呆,心头陡然一紧:
“怎么进手术室了?”
卢河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