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有时看着很强大,可以主宰世界,但面对灾难时,他其实是无比脆弱而渺小的,轻易就能消失在这茫茫人海。
唯一幸庆的也许只有那么一件事了:
在生命最后一刻,仍有一个女人坚守在他身边,如此,哪怕死了,黄泉路上终还有伴吧……如果,这世上真有黄泉路的话……总归是不寂寞了。
而她,到底是爱他不够深,所以,在紧要关头,并不像祖英男那样不顾一切。
也是因为,她身边有辰况。
那个男人,
霸道而又果断的将她从危险当中带了出来——要是没有他,她完全没有活命的机会……
她想着,闭上眼,思想在不断的翻腾,然后在痛苦的、复杂的、纠结的情绪中,被生理上的某种疲惫感拉着,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有点冷。
孤零零走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放眼望,没有城市,没有村落,没有人影,也没有太阳,到处都是一片死灰之色,她走得好累,好渴,好慌。
这时有个声音叫起了她的名字:
“蕾蕾……”
好像是辰况的声音。
她四处寻找,突然他一闪乍现,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拉了过去,摸着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冷?来,抱抱……”
他抱住了她。
暖暖的热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她想推开,可那份暖意,让她很贪恋,竟没有再推开,而悄悄给抱上了。
对,她抱紧了他,感觉整个人暖和了起来,心也安稳了下来。
清晨,天蒙蒙亮,有点尿急,她睁开眼,想去厕所,发现腰际有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臂。
一动后,有人先她一步把灯给打亮了,她对上了辰况关切的视线:
“怎么了?想上厕所还是要喝水?”
佟蕾呆了一下,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儿忙到半夜来的这里,没地方睡,就和你挤了一挤,这床,够大的……”
的确大,双人床呢!
他扶她起来:“能走吗?要是不能,我抱你过去?”
医生是说她没什么问题,可辰况还是不放心,毕竟还没亲眼看到她能行动自如。
“能!”
她推开他,一步一步往厕所走去,腿脚疼,走的到底是不利索。
见她要关门,辰况急步拦住:
“别锁门。我不放心。我们是夫妻,蕾蕾,别对我这么见怪!”
夫妻?
好吧,他们是夫妻,但,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她心里想着……
幽幽然的……
没锁门,她把门合上,看着镜子里那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好一会儿,气色好差,脸孔好丑,这里青一块,那边紧一块,另一边又肿一块的……真是多灾多难……
世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屁,假的吧——要不然,顾惟怎么会……
唉!
上完厕所出来,窗帘已经被拉开,泻进了一室阳光来,辰况站在明媚的阳光底下,正低声说着电话,内容似乎是和922事件有关——琼城医院那件事,发生在9月22日,是以被称为922事件。
看到她出来,他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下了电话,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她接过,喝了一口,说:“你去忙吧!922事件一出,肯定有不少事……”
“事情的确很多,但老婆总也得要顾得……来,到那边坐坐,我们谈谈好不好。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们都顾不上好好说话……”
他扶她往沙发那边走去。
一张双人沙发,他们并排坐着,她的目光全落在水杯上,而他一直睇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
“我们先说一说我和关琳的事吧……”
她一听,立即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爱她。放心,我不会防碍你们的。回头你就可以把离婚协议拿来,我立马还你自由,保证不会再耽误你……”
这种反应,令辰况呆了好一会儿。
哪怕他们共了生死,她还是认为,他爱的是别人,这样一个认知,实在是有点根深蒂固了……
辰况站了起来,将想这丫头给拎回来,好好跟她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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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门昨儿个被反锁了,他只好放下想要说的话去开门。
是佟庭烽来了!
进门和辰况对了一个眼神,佟庭烽怔了一怔:这家伙怎么一脸闷闷之色。
“蕾蕾,怎样?人还好吗?”
佟庭烽冲佟蕾走过去。
“没事……哥,琼城医院那边的事故,伤亡统计出来了吗?还有是谁在背后发起的,有没有查清楚?”
佟蕾急急的问了起来。
这一关,令佟庭烽转头张望了辰况一眼,他为之耸耸肩:
“我还没来得及说。昨儿来时她睡得沉,刚醒呢……”
这么说,这小子刚刚眼里的闷闷之色是在嫌他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他们夫妻说话了么?
十有八~九是。
他一笑,原来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好友嫌恶到啊!
“哥,情况到底怎样了?”
佟蕾急的不得了。
这种急色,令辰况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有了别的想法:这丫头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顾惟呢——这个想法,真是让他浑身不舒服。
佟庭烽又打量了一下才说道:
“这起事故,总共造成五人死亡,两人失踪,这是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