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最后一个月,她接到了营救第一少和随机人员的命令,就此和这个生命里最最重要的男人邂逅了。
那一次,在护送第一少转移作掩护时,她受过一次重伤,腿部中过一枪。
身陷险境时,她以为这一次小命一定玩完,没能在指定的时
间内回到飞机接送地,她就必死无疑。
结果,第一少不顾安危,转而带了两个组员来找她,抱着她,脱离了险境。
如今,曾经的组员已经全部牺牲,而那个男人,远在千里之外,既不知道她的现状,更不可能来救她。一切都得靠自己。
至于其他人,她从来不曾奢望——佟庭烽,更不是她可以巴望的人。
在他将她和何菊华交换之后,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是狠戾的,她倒没有生怨,这毕竟是她招惹来的麻烦,可对这个男人,她已不再心存幻想。
可他就是这么神奇的出现了。
“发什么楞,快走。七叔他们在外头正拖着他们……”
手臂被他牢牢给抓住,一拽,身体本能的往外而去。
“等一下,这里还有一把枪。”
她折回,把李享的枪给扛起,又在李享身上默默注视了一眼,转身飞快的迎着那个男人走去,很快就闪出废仓库。
“往西!”
他低声说,两人矮着身子,往西而去。
浓浓的夜色里,枪声你来我往,而火光在黑幕中显得特别的狰狞可怖,枪林弹雨,这绝非虚话。
突然,她栽地,脚上中弹了,也许是被子弹擦伤了,总之,已经有人在暗中锁定了他们。
她闷哼一声倒下,把他拽倒,子弹,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头顶飞过。下一刻,她被他紧紧抱住,一个滚地翻,那么急,刚刚他们倒下的地方,被子弹洗劫,空气中泛起浓浓的硫磺味道,烟尘漫起,而他们已经掩避到一石井后面。
“你,受伤上了!”
她在他左肩上抓到一些粘稠的东西,一惊而问。
夜色太深,伸手不见五指,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无月,而阴冷刮骨,这一刻,她能吸到他身上清凉的气息,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没事。把狙击枪给我!”
他一把将机枪抓了过去,伏于地上,架起,准确瞄准,子弹上膛,扳动机关,砰,扫射声立刻停止,转个方向,又砰了一声,掩于另一处的射击者,也顿时没了声音——这个男人的射击术,绝对厉害。那两个,十有八~九已经没命了。
“还能走吗?”
他低低问。
“能!”
“好!”
佟庭烽一手扣住女人的手,把枪塞到她手上,手上抓着他自己那一柄,继续往西退。身后,另有两个他的人跟随了过来。
仓库大院西边,墙断裂开,他们正是从那边钻进来的,他带来的人,有几个掩在那边几处残墙后面作掩护,两个人来到那边后,他就沉声喝了一声:“撤!”
一行人开始撤离,大院内又有扫射声响起,但响了一会儿,忽又静止。
静的可怕,一种死亡的气息弥散在废仓库的上空。
佟庭烽的车子停的挺远,怕打草惊蛇。
一刻钟后,佟庭烽坐进了自己的车。
关上车门的这一刻,宁敏知道,她安全了,可是心跳依旧狂乱而躁动,她止不住的喘吁着,只觉浑身上下一片冰冷——
刚刚死神来过,是他带着她躲开了。
如果没有他及时出现,仅靠枪匣里那四发子弹,她想看到明天的太阳,真的很困难——埋伏在那边的,肯定不止四个人。
“没事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伸过手,往她肩上拍了拍,安抚着。
她点点头,捧着心脏,深呼吸着,一下,又一下,那么的急促,想了什么,转头问: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手上好像还沾着他的血——
他的舍命相救,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这世上,能共富贵,不稀罕,能共生死,就应该拿来被珍惜。
“好像是!”
他开的飞快,把身后两辆车甩的远远的。
“要
不要紧?”
若不是他抱着她滚到了掩蔽体后,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想我得去找个医生把子弹给取出来!”
额头上有豆大的汗在渗出来,他忍着疼,车子开的有点飘。
她感觉到了,急忙凑上去,熟门熟路的把照明灯打开,看到他的脸色,惨白的厉害,左肩处已是一片湿印,一直在流血。
“停车,必须止血,处理一下!”
她叫。他们用的步枪,口径大,击中后引发的怆面也大。
“你会?”
简单处理,她当然会:“你车里有没有备医药箱?”
“有!”
“在哪?”
“后备箱!”
“那就让我试一下!停下,我去拿!”
她没说她处理枪伤很在行。
“好!”
车子,急刹车停下。
宁敏忍着脚上的伤,往后备箱去取,车内打着暖气,而车外,此刻的温度,大约在零下五到六度。下车那一刻,她打了一个寒颤,赤~裸在寒风里的脚,抖了抖。
佟庭烽睇了她一眼,头靠在椅背上,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