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语环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说:“你管不着!”
颜九针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许久,忽然冷笑道:“你大概不知道以往那些私入药王谷中人的下场罢?”
郝语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到这时才终于觉得有些害怕起来,嘴上却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
颜九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什么叫人尸么?”
人尸?
……
郝语环被人蒙住双眼堵住了嘴送到了一处满是血腥与腐臭的屋子里。
黑暗中,只听一人阴森森道:“这次又是谁触犯了谷规?”
郝语环又惊又怕,一只干枯粗糙的手摸上了她的脸蛋,她努力的想要躲开,可身上却依旧无法动弹。那人毫不留情的撕开了她的衣襟。她口里呜呜的叫着,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那人极有耐心的摸遍了她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郝语环羞愤欲绝,恨不得立即就去死。却听那人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得罪的是颜九针。”他一面说着,将颜九针在她身上制下的金针拔了出来。
郝语环感觉到能动之后,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少女慌乱的摘去眼罩,取出口中被堵住的软布,眼前依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人却仿佛不见了踪影一般,整个屋子静悄悄的,似乎只有她自己心跳如鼓。
郝语环凭着记忆摸索到了门边,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她有些绝望的用力敲打着门板,哭叫道:“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过了许久,也无人应答。
郝语环背靠着门板慢慢滑了下去,整个人蜷成一团,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却听黑暗中一人嘿道:“你到了我这蝙蝠洞还指望能出去?”
郝语环猛地抬起头:“谁?谁在那儿?”
她的双眼好容易才适应了黑暗,只见一人倒挂在房梁上。正晃悠悠的面对着她。郝语环尖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那人嘶嘶笑了起来:“小姑娘,胆子不小,到此时居然还没有晕过去。”
郝语环吓得牙齿发抖:“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道:“你当我是人便是人,你当我是鬼便是鬼。在这里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分别?”顿了顿,又啧啧道。“可惜了你一副好皮肉,摸起来油光水滑,老夫都有点舍不得拿你当人尸了。”
郝语环抓紧了自己的衣襟,颤声道:“什么是人尸?”
那人从房梁上一个鹞子翻身落了下来。
一道火光从屋角的炉灶中燃起,郝语环这才看清那人的容貌,不由尖叫一声。那人的脸似乎被大火烧过。到处都是坑坑巴巴的,根本就看不出年纪,唯有一双眼睛无神的上翻,露出大片眼白来。郝语环这才发现他竟然是个瞎子,看不到人。难怪他会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再往边上看时,靠墙的一张长桌上,赫然停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中年人。
只听那人忽然道:“听说过庖丁解牛的故事么?”
郝语环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道:“可……可是庄子中提到的么?”
那人感慨道:“吾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夫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解人亦复如此。”
郝语环俏脸煞白,强作镇定道:“解人……莫不是解尸?”
那人嘿道:“解尸有什么乐趣?解之前他就死了,解之后又不能活过来。”他意味深长的“望”向郝语环这边,“老夫所解的,乃是人尸。”
郝语环到这时要是还不知道人尸是什么,她这十几年就白活了。她强作镇定,颤声道:“难不成你解的都是活人,解了之后还能活着?”
那人似是对她刮目相看,哈哈笑道:“小姑娘,你不仅胆子不小,人还挺聪明。”一面又颇为惋惜道,“可惜啊,居然得罪了颜九针,那小子连我老蝙蝠见了都头疼。”
郝语环着急道:“我不过是误入谷中罢了,根本就不是……”
老蝙蝠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误’入谷中,那可怪不得他要将你送过来了。”他取了一枚尖刀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你最好这把我手气不错,否则嘛,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他磨了半天尖刀,郝语环听着那一声声磨刀声,人都要崩溃了。这屋子密闭严实,唯一的通风口高高挂在墙上,大小也只有两寸来宽,她就算能爬上去也钻不出去。
这世上比死亡更痛苦的就是等待死亡。
她才只有十六岁,她不想死!不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应该被这样对待!明明是那个姓颜的心怀不轨,何苒愚蠢不堪被人骗得团团转,才害死了何意。为什么真正害死人的只用装晕就行了,而她却被扔到这里来送死?
郝语环心底涌起一阵无力的悔恨,她根本就不该跟着祖父出来的,若是没有出来,没有遇到何意,没有跟上姜斐,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上,或许她此时还舒舒服服的在京中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一样享受着众星拱月的拥戴。
真正到了生死关头,情爱便显得渺小单薄,郝语环不知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勇气,她要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她焦急的四处打量,眼见那老蝙蝠哼着小曲将磨好的几件刀具放在银盘里,朝长桌上躺着的中年人那边走去,情急之下,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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