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顾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蒋芝娟一脸难堪地站在那边。任凭嫡姐责骂,手脚尴尬地不知道放哪好。
抬眼就看到云锦烟幸灾乐祸的笑眼,心底的委屈更甚。
同样是庶女。为何她过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而有些人却过得如鱼得水、滋润快活?甚至还要欺负她……
心底的苦涩越积越多。连带着舌根处也是隐隐发苦。
头越垂越低,恨不得靠近脚尖。
蒋芝霞一看到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手里的动作已经先于脑子的反应时间——
“啊!”蒋芝娟一阵压抑的痛呼,摸着自己的手臂水光闪烁地看向自己的嫡姐。
蒋芝霞心里的不快才吐了出来。
“长点记性,别磨磨蹭蹭了,赶紧走吧。别让狄府的人发现了!”蒋芝霞满意地把自己留有寸许长鲜红指甲的手掩在了衣袖下,催促道。
蒋芝娟抹了抹眼泪,捂着估计已经青紫一片的手臂转身走在了前面。
其他三人相视一笑后喜滋滋地抬起头。
却没想到有人已经近在眼前。
另外一边。云罗和其他人一起陪在林淑红身旁看着匠人把那株名贵的十八学士移栽到盆里。
等大功告成之时,花房门口依然静悄悄的。
莺歌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回过头来正好撞上林淑红的视线。
她脸一红,嗫嚅道:“我好像听到外院管事的声音,我先去瞧瞧,若真是朱公子来了,就先拦下,好让秀们可以回避。”
现场除了林淑红还有其他诸多未出阁的千金,若管事真就把朱公子领了进来,那就要闹出笑话了。
而且。云家、蒋家那几个秀不知所踪,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为了预防再闹出什么笑话,她决定还是先出去瞧瞧。
至于怎么让林秀和朱公子碰上一面。她还可以再设法,总比现在这样的诚要妥当。
莺歌脑子飞速地转动,顷刻间已经打定了主意。
见林淑红不疑有他地点头同意,她不由长长地透出一口气。
也许自己真是误会她了!莺歌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笑容可亲的林淑红,脑海里的思绪转瞬即逝。
莺歌来不及多想,吩咐了身边的小丫鬟服侍好几位秀之后,就转身出了花房。
疾步匆匆赶到离假山不远的地方,只看到前面有三个女子的背影——
那是?
莺歌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就听见——
“姐姐,姐姐。那个……”一个怯懦的女声从前方传来。
接踵而至的脚步声。
沉稳而有力。
莺歌心底咯噔一下,暗暗叫糟。前面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中一个女子兴高采烈地准备迎上去,却冷不丁被斜里伸出的脚给绊倒了。
她身形晃动。一个趔趄胡乱抓住旁边的东西就想站稳。
可是,她胡乱揪住的是刚刚说话人的衣襟。
蒋芝娟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冲力排山倒海冲过来,而她就如浩淼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个浪头打过来,随时会被海浪吞没掉。
身子就这样无能为力地往前直挺挺地栽过去。
尖叫声不受控制地从蒋芝娟嫣红的唇瓣中泻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适时地扶住了蒋芝娟。
碧蓝色宝相花杭绸的衣袖,骨节匀亭却又修长挺拔的手指,根根分明似竹节。
被吓得七晕八素的蒋芝娟似被烫伤。
那是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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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