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方才跟那黑衣人过招的时候受了伤!
“你撑住,我这就让肖肖去请大夫!”
“嗯……”纪海忍痛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的颤抖连偌大的雨声也遮掩不住。
落银扶着她,一瘸一拐地朝着里院走去,身后的雨却越发的大了起来,将纪海流下的血痕顷刻就冲刷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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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此看来,只怕上次的那伙流匪也是同一路人。”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荣寅,听罢落银将大概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之后,见下了定论。
肯定是因为上次没有得手,这次才增派了这么多厉害的杀手过来。
上次夜里遇到的事情,他回去已经让人调查过,结果却是那些人确是一群城外混进来的流匪,官府早年就在追捕通缉的。但纵然如此,荣寅也认定了他们定是受了人指使收买。
只是,他一心认定了那伙人是冲着他来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目的竟然是落银。
是他掉以轻心了!
“我们来乐宁也没多久,根本不曾得罪过谁,更别提是银儿了。”叶六郎在一旁皱眉说道。
“若说是生意上的对手,倒也不应该。”落银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细细地想了一遍,摇头说道:“现如今我们茶庄只经营黄茶,与其他茶庄少有冲突,眼红的人或许是有,但绝不至于下次狠手。而且那批杀手,绝非一般的茶行可以雇佣的来的。”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查吧。”荣寅正色看着落银说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决不可一个人出门,最好是让两位伯父陪着。”
落银知道这事态不小,便老老实实的点头应了。
荣寅看了一眼四周,在心里思衬着,是要派几名高手过来暗中保护落银,决不能让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叶六郎,荣寅和落银三人这边刚将事情商定下来,月娘和叶流风也冒着雨从茶铺里赶回来了。
一进了屋儿,月娘便仔仔细细地将落银从上到下的检查一遍,确定了她只有脚踝扭伤之外一切皆好,适才放下了心来。
方才见肖肖去请她回来的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可是将她给吓坏了,生怕落银有个三长两短。
“知道是谁做的吗?”叶流风口气冰冷地问道,因刚从外面进来,故身上还夹带着雨水的湿冷之气,更将他整个人衬得犹如寒潭深冰一般,令人不敢靠近一步。
“暂时还不知道是谁所为。”荣寅看着叶流风几人说道:“但我会让人尽快去查的,还请两位伯父和伯母放心。”
“又得麻烦你了。”叶六郎说道。
荣寅失笑着摇头,“伯父日后莫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落银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何来的麻烦。”
叶流风听罢,却是朝内间看了一眼。
方才肖肖去茶铺里告诉他跟月娘,说落银出事了,且还道纪姑娘受了重伤昏迷了过去。
这位纪姑娘,会不会是纪海?叶流风心下担忧,却始终没有开口发问,只隔着一层帘子望向内间。
月娘瞧出他的心思一般,朝落银问道:“银儿,方才肖肖说纪姑娘受了伤,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会跟你在一起?”
“是这样的。”落银简单地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后又道:“这次多亏了纪姑娘,如果不是她凑巧路过出手相救的话,只怕我这条命已经不在了。”
“真是谢天谢地。”月娘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望天说道,纵然落银将事情说的很简单,但她也不难想象的出,这其中的艰险。
“……”叶流风眼底似乎有些急躁的颜色浮现了出来——这说半天,也没听明白纪海的伤势到底如何,性命可有妨碍。
落银朝里间看了眼,说道:“纪姑娘的伤,方才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肩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过了,大夫说是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迷,幸好伤势并不严重,只要修养几日便无碍了。人大约到了昏时,便能醒来。”
叶流风听罢脸色蓦然一松,像是放了心的一副模样,落在了众人眼底,心里都是有了计较。
如今看来,绝非是纪海一个人在单相思。
“我现在就回去吩咐人着手去查明此事,晚上再过来。”荣寅觉得有关落银安危之事,都是刻不容缓的。
“好,我送你出去。”落银点头,从椅上刚起身到一半,却被荣寅按着双肩重新坐了回来,继而又见他皱着一双英气的剑眉说道:“你脚上有伤,暂且不宜走动,便老实坐着吧。”
“易城说的对,你好生歇着。”月娘说道:“让你爹送易城出去就是。”
落银只得点了头,看着叶六郎跟荣寅并行着走了出去。
“肖肖在厨房给纪姑娘煎药,我先去看看,银儿你好好歇着别乱动。”月娘对落银交待了一句,便出了屋朝着厨房去了。
月娘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叶流风和落银,还有尚在昏迷之中的纪海。
“二伯有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叶流风毫不迟疑。
“那二伯您怎么还不走?”落银佯装不解的抬起了头问道。
“……”叶流风虽然平时跟人说话直来直去,但一下子还是接受不了落银突然这么直白的说话方式。
“二伯是在担心纪海对吗?”落银见他表情,忽又问道。
叶流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不自在起来了。
“纪海对二伯的心意,二伯一直都明白。二伯对纪海的心意,您自己又可曾明白?”落银觉得今日借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