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低沉厚重的乌云,遍地枯黄的野草,干枯的稻田,奄奄一息的灌木丛,失去活力的温柔小溪,这,就是乡村的冬季,灰色一片,沒有多少颜色,看上去很是苍凉,也许这就是冬天的魅力所在,一种萧杀,酷寒的魅力。
不到六点,天色已经暗了下來,这条从学校通往那片竹林的小路上,就走着两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带着眼睛,面带疑虑和复杂脸色的瘦削男人。
在这样的的坏天气下,一般人是不会跑到野地來瞎逛。
女人的美貌或许可以将阴暗低沉的天空变得晴朗温暖,但男人的脸色却可以使人感觉,这个冬季更加寒冷和残酷。
他们沿着那弯弯曲曲的泥巴小道,在朝着那片还可以称的上是灰绿色的竹林走去,那片竹林是这学校附近唯一算的上是冬季中异类植物。
在严冬中,竹林给了人春天的希望和无限的幻想。
两人就这样走着,刚开始,女人慢,男人快,他在追她,慢慢地,她慢了下來,等着男人追上來。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快缩短,然而当他们之间的相聚大约为一百米的时候,美丽的女人又加快了步伐,看得出,她想和他保持一种距离,一种不即不离的距离。
偶尔,她会回眸微微一笑,然后又低头赶路,当她第三次回头微笑时,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那看似有些神秘的竹林已经清晰可见,侧耳细听,还可以隐约听到那竹林在寒风中的摇曳之声。
男人终于抵挡不住,加快了步伐,他准备追上去,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前面一段路段不知为何,那路上竟然洒满了使他大倒胃口的牛粪和猪粪,也不知是那个人做的鬼事,如此破坏自己的兴致。
他皱紧了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皮鞋,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路,还好,那段被污染的小路旁有一块平坦的空地,他可以从那里过去。
他想也沒想,他一个跨步踏上了那块平地,因为,他看着那个女人站在原地向他微笑,他感觉到,那微笑很甜美,很诱惑,她似乎在向他招手:你快点啊,这麽慢,我在等你呢。
一声惊叫,紧接着‘碰咚’的一声。
心一悬,男人惊恐的发现,他掉进了一个水坑,不,应该是个奇臭无比,肮脏污秽到了极点的大粪坑才对,他懵了,彻底的懵了,不过,随着不断下沉的身体,他很快明白过來,那块空地其实是这粪坑的盖子,自己正好踩到了那个盖子上,于是,他掉进來了。
‘该死,千防万防,还是中计了,’回过神來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着三个字,他很后悔,不过世上沒有后悔药买。
看着周围的环境,他张嘴想吐,想呕,但他已经做不到,因为那刺骨冰冷的粪水瞬间就将他冻得僵痛难忍,为了不使自己沉下去,他奋力找到坑壁上的一块稍微凸起的圆形石块,那也是唯一的一块石块,因为坑壁全是光滑的水泥壁。
沉,一时半会是沉不下去,不过,那粪水已经浸到了他的胸部。
他抬头看了看,从自己的掉落的位置到坑顶至少有一米五的距离,头顶上有一个不大的缺口,不用説,自己就是从那个缺口掉进來的,沒有人帮忙,他无论如何也爬不上不去。
见到此景,他沒有任何考虑,他立刻大喊:“救命,救命啊!”
“嘘,别喊,肖乡长,肖大公子,好久不见,你为何跑到肥料池子里面來凉快。”刚刚喊了那么几句,坑顶上露出了一张笑吟吟的脸,他的身旁,那个美丽的女人环着他的手,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幸灾乐祸地,如斜视一只可怜的脱毛癞皮狗一样,含笑地俯望着他。
“可恶,该死的八婆,你竟然背叛我,我要....”
“嘘,肖乡长,你要干嘛,请你冷静点,别骂人,做人应该有修养才对,是不是,你如此辱骂一个人民教师,你骂她,就等于辱骂了我,这符合你的身份吗,肖乡长,冷静点,冷静点,不用激动,哈哈哈.....”
“郎莫,混账,你想怎么样!”
看來,狼校长昨晚导演的好戏终于成功,主角,配角都在,而且演的相当成功。
“不想怎么样,我们都是好人,看到你掉进粪坑里,特意过來救你,怎么样,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吧。”狼校长説完,从上面慢慢伸下了一根拇指粗细棍子,肖柔怀正要用手去抓,然而狼校长又把棍子往上提高了些。
“你们...这是,这是...什么意思。”不到两分钟,已经冻得牙齿直打架的肖柔怀问道。
“什么意思,拿來。”郎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什么!”
“装糊涂是吧,那我提醒提醒你,你逼迫蓝馨拍的裸照和底片。”狼校长冷笑道。
“什么裸照,底片,我,我不知道你再説什么!”
“不知道,那好,那我就让你到下面好好反省,反省。”説完,狼校长笑眯眯地将棍子拿走,离开了原地。
“救命,救命。”肖柔怀又开始大喊,不过,他发现,头顶上的光线突然黑了下來,他一看,只见狼校长正在用木板把那缺口上盖呢,肖柔怀一看,更加惊惧。
“肖公子,我就知道你会來这一手,本來一个人如果在坑底叫唤,上面的人是很难听见的,如今我这盖子一盖,你就使劲的叫唤吧,就算喊破喉咙,我看有沒有人能听见你的干叫!”
“你,算你狠,但我身上却是沒有带蓝馨的照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