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往往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但与之相对的,他往往拥有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底线。

暴君,可以为了成功不择手段,受尽屈辱。但他唯一受不了的屈辱,就是别人踩着他的头,获得他本该获得的辉煌。

赤炼就是这样一个暴君。

而踩着他的头的人,正是程让与李越。

想通了这一点后,姬达摸着下巴笑了。

“举大军进攻的时机,到了。”

冷豹听他这么说,不解:“军师可是发现了什么?”

“赤炼此人,绝不会先攘外而后安内。他对咱们王爷、程二小姐的恨呐,可谓滔天。他定会率军直奔平城,准备勤王!”

“那王爷和程二小姐岂不是很危险?”冷豹当时急了。若是大仪朝臣都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个冒充的,那还不得气得跳墙?

姬达微笑:“哼,赤炼此人,绝不敢将自己被冒充的事情说出去,而是会另找理由兴兵。所以……我们大盛必须抓住时机,趁他们内乱,一举拿下大仪!”

看着姬达那么自信的样子,冷豹沉吟了一下,发号施令:“令大军准备,择时发兵!”

天气愈发的冷了,砖红色的宫墙上,覆上了一层莹白的薄雪。空气中寒意刺骨,就连疾飞的灰色信鸽,都僵了翅膀,踉跄地掉落在了宫殿的墙头上。

一袭白衣迎风而起,轻落在墙头,白色的靴底踏上瓦片上的薄雪,修长的五指轻轻拾起了灰鸽,那人旋身而下,飞入殿门之中。

墙头的白雪上,并没有留下一丝脚印。

“让让,你可知,我刚刚得了个什么消息?”完全是献宝的声音。李越一手握着灰鸽,另一手捏着刚从灰鸽脚上取下的信纸。

程让刚脱下金色的龙袍,随手披上同样明黄色的便服,长发还束着,她一边伸手去拔簪子,一边笑道:“赤炼溜了是吧?”

李越献宝的笑意瞬间卡住,他脸僵僵地说:“你……你知道了?”

“你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营生的?”程让挑着眉看向他。

簪子拔下,青丝泛着光泽,如银河落九天般散下。

听到程让问的那句话,李越感受到了一股挫败,也是,人家经营的可是天机楼,天机楼的本事是什么?

尽揽天下天机。

所以抢在他前头,知道赤炼逃脱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搞不好现在赤炼的军队里,就有她的天机者呢。

只是,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能耐,感觉怎么这么不爽呢?

而且……她从未跟自己说起过天机楼,如何会问出刚刚那句话,难不成是在试探自己?

李越一直想着,关于天机楼的事情,只要让让不愿意说,他便不问……可现在看来,这小妮子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懂他。

“你干什么营生的?不就是坑蒙拐骗的?”他故意避开她的试探。

程让仰头哈哈一笑:“坑蒙拐骗,这四个字倒是贴切。”

笑过之后,她又严肃了起来:“这赤炼既然逃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越唇角轻勾了一下:“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姬达他们是黄雀,但,我们也不是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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