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知道官场上经常都是这样,大家碰到了一起,只要是投缘了,总是要讲一些段子的,荤的、素的都有,听来的、看到的、自己编的一起上。有时候这种玩笑话,也体现一个人的学识呢。不过一般都是大家听过了就算,不会当一回事的。“好,您说来听听。”
“最无奈的选择——年龄;最难找的地方——有关部门;最难捉摸的官话——研究研究;最神秘的机构——组织上;最大的官——一把手;最难管的东西——一张嘴;最谦虚的时候——在上级面前;最冠冕堂皇的语言——工作需要;最易接受的行贿——您讲得真好;最关心的信息——这次自己能否升迁;最傻的高兴——你的问题组织上也考虑了。还有一些,我不记得了。”
杨副市长几个人都鼓掌,午阳觉得确实也是那么回事,就跟着鼓起掌来。“讲得好,你们还有谁接着讲?”
审计局苏局长说:“我最近也听到了一则笑话,是讲社会上的事的。社会变异化,男人女人化,女人小孩化,小孩宠物化,宠物贵族化,贵族痞子化,痞子玩文化,文化商业化,商业市场化,市场垄断化,垄断生腐化,腐化社会化。”
何树林说:“黎书记,您别看这说起来挺绕口的,可真还说出了现在的世间百态呢。”
午阳笑道:“确实是那么回事呢,我们等会要多敬何书记和苏局长一杯酒。”
政协郭副主席是乡镇干部出身,笑一笑就说起了荤段子,“一女子在野外便后无纸,随手扯树叶擦了。树叶带有毛刺,擦后奇痒难耐,女子骂道:天天吃肉,吃一次素的就受不了了。”
杨副市长正喝了一口茶,赶紧咽下去,笑着说:“以后说这种笑话要提前告诉不能吃东西,否则呛坏了人,要负责任的。”
只有老郭不笑,这时仍然板着脸说:“你老婆来找我我还真怕,你小蜜来找,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何树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在黎书记不是外人。”
午阳赶紧说:“本来就是说笑话嘛,好笑就行。以前刚刚参加工作,还没有结婚,就听多了荤段子呢。”
其他人又接着说了一阵,就开始上菜了。这时陈大宝西装革履的走了进来,看见午阳在座,就先跟他打招呼:“老表,你怎么有空过来呀?”
午阳笑着说:“表哥好派头啊。我跟何书记一样,最近要让自己轻松轻松。表哥,这里没有陌生人吧?你得去把把关呢。”
大宝说:“早两天还真虚惊一场呢,今天就肯定不会有人混进来了。”
“怎么回事?”
“一个女孩要到餐厅实习一段时间,餐厅经理就答应了。那天地税局一个科长来打猎吃饭。这个女孩就主动要为他们服务。酒足饭饱后。这个科长自己将消费的12 块钱刷卡付款了。并索要发票后又当场撕掉了。这个女孩问:‘老板,您要了发票又撕掉,是什么意思呢?’这个科长说:‘我自己就是管这事的,索要发票是为了防止税款流失,撕掉是因为我自己请客,没有地方去报销。’我当时明明知道是一家企业的财务人员请客的,就悄悄拉他到一边问缘由,科长告诉我。这位服务员的口袋里藏有摄像机,肯定是记者。他们走后,我找这女孩要录像带,果然全程拍摄下来了。”…
“有惊无险就好,人家辛辛苦苦几十年,混个一官半职也不容易,不要让人家为了一餐饭丢了官呢。你还要给叔叔旗下的宾馆酒店打招呼啊。今天这里是我私人请客,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好东西,都请领导们带点回去。”
大宝指着桌上的菜说:“也就是这些了,我让人给每人准备两只野鸡和一篓野鸭蛋。野鸭就没办法捉到,打又怕将它们惊跑了。”
何树林说:“陈老板。这样就行了。这个蛇就不要准备了,拿回去也不会弄,浪费了。黎书记,看看您老表,肯定是个亿万富豪了,您当年要是在叔叔的大树下面干,恐怕也是个大富翁了呢。”
“没办法,您是知道的,叔叔不同意我从商呢。不过有了叔叔这棵大树,我也就不用为钱的事情劳神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啊。表哥,坐下来,我先给各位老领导敬了酒,你接着敬。”
大宝说:“老表,你要不要带些东西回去呢?”
“我是来遛狗的,顺便看看你的马场。你送的东西,家里面还没有吃完呢。来,我祝各位老领导仕途顺畅,身体健康,全家幸福。”说完就将酒干了,照照杯子。
从何书记开始,几个人都干杯了。午阳想,这些人中间,老杨和老郭曾经是自己的上级,黄继明他们那时候还是科级干部呢,现在都升到副省级、正厅级了。他们几个挤走了自己,这仇结的还不浅呢,当时如果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发展,恐怕巴结都来不及呢。此一时彼一时,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酒喝了一半,石琼打电话过来了,“午阳,我和爸到了双龙别墅,你家是那栋别墅呢?”
“真对不起,我不在家呢。你和叔先去门口的宾馆吃饭,我很快就回家了。”
何树林说:“黎书记,您有事就先走吧,别耽误了。”
“也好,表哥,你陪领导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大宝说:“午阳,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吧。”
回到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