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长安走了以后,荆卿卿的生活品质一落千丈。虽说凭着几日来学的功夫做的菜已经有了起色,每日里吃地东西也不那么难吃了,但毕竟比不得□□的手艺。
“小柳,把盐给我一下。”荆卿卿炒着菜正焦急。
谁知道靳小柳闻言端起盐罐子,两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不自觉地往嘴里送了一口盐。半晌皱了皱眉,便扒着窗口往外吐。
荆卿卿没辙,只得关了火自己加了盐将菜盛出来。
最近靳小柳的心情也不太好,每日都望着院门发呆。动不动就长吁短叹,愁眉苦脸。荆卿卿让她递东西帮忙要么要说好几遍,要么就是眼睁睁看着靳小柳走上歧途,比如吃盐。
“小柳啊,你这是怎么了?”荆卿卿伸手去搀扶她,满眼关切。
小柳大眼睛看着荆卿卿忽闪忽闪,两片红唇渐渐抿了起来,洁白柔嫩的脸上起了红晕,一会竟然就掉下两颗泪珠来。
荆卿卿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小柳忽然哭了,连忙伸手去抹她的眼泪,还拍着她的背道:“不哭不哭,小柳不哭。”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小柳哭得更厉害了,嘴唇不住地颤抖,肩膀也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荆卿卿更是慌了手脚,她没有安慰过人,如今遇着这情形,却也手足无措起来。只得抱着小柳连声道:“小柳乖,谁欺负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去!”
小柳声音颤巍巍的,呜咽道:“为什么......长安要走......要是......他不走就好了......”
长安?小柳这是在想长安吗?莫非,她瞧上长安了?
瞧小柳哭的样子,荆卿卿很是心疼。这长安确然是个好人,上回在厨房沈沉渊和李长安那一遭,让荆卿卿明白,李长安的老婆脾气不好,而且李长安很怕老婆。沈沉渊送了个歌妓去她家,竟然导致李长安要跪搓衣板?
先不说长安那样身份的人能不能看上小柳,就是看上了小柳若是去了她家约莫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者,宰相大人对长安怀有那样的情愫,若是让他知道竟然自己府里有人觊觎长安,还不得生吞活剥了?
想到这些,她说道:“小柳啊,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必定求之不得的。”
谁知一听这话小柳直接从抽泣呜咽转变成了嚎啕大哭。靳小柳只当荆卿卿是在泼她冷水。这些天小柳每日都盼着沈励能来,可是自从李长安一走,没了那么个有身份且对宰相大人有威胁的人拄着,沈励也便不来了。这些日子她总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总是想着能多和沈励说几句话,做一些事。可是沈励就是盼也盼不来,是以她总是想,若是李长安不走,自己便能日日见着沈励了。
荆卿卿哪里知道这些,只当小柳认清现实悲伤过度罢了。
正哭着却忽听得一阵清朗明媚的男声。
“小柳,你哭什么呢?”
转头去看,正是沈励。午后的阳光勾勒着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仿佛洒上了一层金辉。
“沈护卫,怎的今日又劳你大驾?”荆卿卿一边拍着小柳的背一边问道。怀里的小柳一听“沈护卫”三个字却立刻止住了哭声,急忙背过身去擦自己的眼泪。
沈励向着靳小柳投去微不可查的关怀目光:“我今日恰好没什么事,便过来请你们过去罢了。”
荆卿卿闻言看了看止住哭声的小柳,说道:“小柳不哭了,我先去送饭,晚点回来再与你说,好不好?”
小柳一张脸都已经红透了,两只眼睛肿得好像核桃,默默点了点头:“我去把菜端出来。”说罢转身往厨房走去。
荆卿卿刚想拉住她说一声不用了,靳小柳脚下不稳忽然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啊!”荆卿卿一声惊呼,伸手去抓却来不及。
一边的沈励见状飞身上前却也慢了半步。
靳小柳双手撑地护住了自己的小圆脸,双膝却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倒吸一口冷气,却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小柳你没事吧。”荆卿卿急忙上前查看情况。小柳这样子想来是伤到了膝盖,马上扶起来一定很疼。只能先等她缓一缓。
沈励见状上前道:“荆姑娘,你先把饭菜送去吧。小柳我来照看。”
荆卿卿看了看沈励,心想这人平日里办事还算牢靠有分寸,便点头答应,进厨房去取了菜。
出门时见着沈励已经将小柳抱起往外走去。小柳一只手搭在沈励的颈后,上身却好像僵住了,两只核桃眼望着沈励的脸一动不动。
荆卿卿觉着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端着菜去了竹音阁。
今日风有些大,竹子在风中摇摆,传来清雅的声音。阳光被竹叶撕碎,斑驳地洒在地上。荆卿卿不禁暗自感叹,这宰相大人骨子里,确是有几分风雅韵味的。
进了竹音阁,明媚的阳光透过红木花窗上的薄纱打在男子挺阔的面庞上,男子眉头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看着这模样,荆卿卿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很遥远。
宰相大人在用左手批阅奏章,右手放在双腿上。荆卿卿有些疑惑,莫非宰相大人手受伤了?
看荆卿卿进来,沈沉渊将手中的笔放在乘着朱砂的白瓷碗上,说道:“把菜放下,扶本相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嘶哑浮游。
荆卿卿不知为何心下一惊,一抹担忧浮上心头:“宰相大人,你受伤了?”
沈沉渊双目半眯,眉头一锁:“不是说让你唤我沉渊?怎的总也记不住?”
“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