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暴雨之中一声呼喊,成百道人影身覆灵光朝这天柱山顶飞来,宛如流星过境。
众人接连色变,身中剧毒,无一战之力,只得束手待毙。
那呼喊之人正是万培良之子,万同。他见自己父亲命丧于旬云子掌上,悔恨不已,若能早来一步,兴许父亲不至身死。可却忘记那旬云子的实力,就算来得早,亦是多具冰冷的尸体而已。按他万同所算,此刻旬云子应身中剧毒才是,不知为何天柱山众人能逃过一劫,不管怎地都好,终是撕破脸皮,决意拼死一战。
那万同身领上百人于广场之中站定,二指一出,指着旬云子怒道:“老贼,我要你为我父亲偿命!”
旬云子控手虚抓,尸体应力而动,随旬云子一挥,那体有余温的万培良缓缓飞至,被万同横抱,泪水绝堤,眼中尽是血丝,牙关死咬,硬是没哭出声来。
旬云子言道:“我当没听见你先前之言,带着你的父亲,跟你的门人滚出鲜弧,滚出灵云,永世不得再踏入天元半步,否则休怪老夫无情!”
万同尚未回应,人声传出,“旬兄,一别千年,不想旬兄还是这般大的火气,天元之地何时成了旬兄一人所有,叫谁滚谁就滚!”
那人声竟盖过天空之中连绵响雷,似百里之外传出,不过下一刻人已身至,越过万同,缓缓朝旬云子身前迈去。
一别千年?闻者惊心,那地元境方才有千年寿元,此人活了千余年,莫不是?众人均不也再往下想去,不过既是跟旬云子是老相识,那旬云子与他的实力当在伯仲之间。这丝渺茫的希望若最后根救命稻草,被众人牢牢撰在手中。
来人拱手,言道:“旬兄,久违了。”
旬云子乃地元大能,见惯世面,这世上之事再无任何能让他吃惊,不过眼下之人却叫他失魂落魄,这人早在千年前就该死了才对,此刻难不成是厉鬼?
旬云子心生五味,反应至脸庞的表情古怪,半晌之后方才见他缓缓合上那颤抖的双唇,虚眼言道:“公孙止,你该死了才是!”
公孙止是何人?这在场之人恐怕除旬云子以外,没人知道。
公孙止哈哈笑道:“黄泉路人无你旬兄作伴,唯恐寂寞。”
黄泉真人猛翻白眼,暗道,关我黄泉何事?
不待旬云子言语,公孙止转而言道:“怎不见我公孙家的后人?”
旬云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言道:“你要寻你后人,滚回公孙家去,这里是天柱山,你当是你家后院吗?”
公孙止言道:“笑话,我公孙家的后人随岳华门众来此,现在没了踪影,我不在此处寻,又当去何处?岳华门主,你说对吗?”
连念心中顿时炸开,忖道,那公孙兆竟是这老怪物的后人,胆敢潜伏于我岳华门中,今日若不是他道破,我还不知被瞒到何时,着实可恶。
当下言来,“公孙前辈,你家后人公孙兆有手有脚,他昨日身属逸仙,今日是我岳华门人,不定明日就成了万域中人,我哪能管得了他。”
众人虽未呼出声来,心中却是暗自叫绝,连念此言说得极妙,那公孙兆走狗一般的性子,想这公孙止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忠不投二门,公孙止,老狗而已,不觉间高看一眼连念。只有一事不明,此局怎地来看亦是九死一生,为何那连念拼着性命不要,亦是站在灵云大队一方,难道真不怕死?
旬云子再不耐烦,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划下道来,你到我天柱山来意欲何为?”
公孙止笑道:“旬兄还是这般心急,那我就直言了。”而色一紧,笑容不再,双目紧锁旬云子,言道:“来杀你!灵云各派亦要为你陪葬!”
杀意冲天,弥漫这片天地,只是一言,便叫众人若处寻炼狱之中,风是那腥风,雨是那血雨。
&尊,大尊,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七绝殿门之前,众人一路小跑绕至那公孙止身后,说话之人正是七绝宗主。此时站至公孙止一方,顿感安全,心中喜极。同时而到的还有先前傻站在凌天门之中众弟子。
&公孙止猛然大喝,众人齐齐领命,声起之时,高楼之上金光一闪,朝那公孙止极速射来,仔细看去,原是一只金色气箭,箭芒之上泛起幽幽赤光,破空声竟带雷鸣之音,速度更是疾若闪电。
公孙止冷然一笑,探出二指,直抵箭尖,灵兵触体而散,只得电芒乍闪。
公孙止二指微颤,不及诧异,一道人影朝他疾速掠来,公孙止横生怒意,正欲出手之时,看清来人模样,当下抽手,跃身而起,将那人抱在怀中,旋身飞下。
那怀中之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公孙兆。
同一时间,万同领众人冲杀而出,不想刚迈了几步,群人之中寒光猛闪,瞬时便有十数人倒地,一命呜呼。
场中乱作一团,灵云众人均不知发生何事,先是群贼围山,怎地又倒戈相向,实叫人不解。
这并不影响众人欢喜之意,眼见他们自相残杀,说不出的快意。木林森哈哈大笑,言道:“狗咬狗,甚是精彩。”
那乱战人群之中突然传来声音,“老大,你骂谁是狗?”
众人色变,这声音凭地耳熟,放眼望去,那连双掌猛挥,连消带打,一掌横扫,焰灵暴涨,雨水不及落地便水雾腾飞,只凶那人脸斜嘴歪,丑不可言,焰灵罩体,威不可挡,此人不正是星石老三骆闲吗?
细看之下,人群之中熟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