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不知自己为何能看清这一切,但他心中就是明白,可见这感悟天赋,他同样是异于常人。
轩啸出身山野鲜有与外界接触,让他不喜与人交往,非不善。这与卫南华相比,截然不同。一个外表温和,内心火热,能为一女踏入修行之道;另一个外表冰冷,内心比外表更加冰冷,除了修行,无路可走。就这样的两人,不知不觉间竟可变成朋友,实叫人难以理解。
第三场比试尚未开始,轩啸朝那败而不馁的方寻招了招手。方寻得见,一路小跑来到轩啸面前,恭敬施礼,叫了声“小师叔”。
轩啸摆手,言道:“你我年龄相仿,不必如此!”
方寻言道:“辈分如此,师侄我不敢逾越。”
轩啸微笑,“其实是有问题要请教于你!”
方寻大惊,心中暗道,这小师叔真乃奇葩也,全无师叔架子不说,竟还不耻下问,说得还如此自然。
方寻口中连呼“不敢当”,定了定神,言道:“请师叔垂问,师侄必当知无不言。”
轩啸肃面,语气平缓,“你那山一般的气势如何修来的?”
方寻对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如何作答,几息之后,方寻整理过思绪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自觉是山,那便是山!”
废话,那若有人自觉是猪,难道真就变成一头猪?说得如此简单,做起来亦同样简单?当然不可能,为什么明白的人他就是明白。方寻也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在他心中,仅此一句。
轩啸却觉得此语发人深省,自觉是山那便是山?
他想起初入这流云山脉,于山门之外,望着流云山巅感叹不已,那巍峨险俊的山体映入他脑海,挥之不去。转念他便想到凭自己手脚并用,爬上这山巅。第一次俯瞰大地及那黄粱子第一次带他从山腹跃下时的心情。这流云山主峰始终如一,不动不摇见证他所有的第一次。
轩啸完全沉浸在内心之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方寻已大声叫他多次,他完全没有听到。直到清霜轻触他身体,他才回过神来。
轩啸见那方寻一脸苦色,问道:“师侄,你怎么了?”
方寻捂住胸口,难受得差点要吐血,心中苦笑连连,这小师叔果然**,我只不过胡说八道,他不但听进耳中,更是现场演示,何等高明?不对,是何等**?
轩啸出神之际,最后一眼便是看的那方寻,所以,只有方寻能感受到那气势,一念便让他生不如死。
方寻如见鬼般地逃开了,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清霜问道:“你怎么了?”
轩啸一笑,“没规矩,连师叔都不会叫。”直接将此话题绕开。
此时,第四场比试的人选已于场中站定。
两人居然出自同门,均是那古易歌门子弟子,宋诗与习文。
个子稍长的一位,便是宋诗,手拿一把折扇,不停于另一手中敲打,看来是轻松无比。这人长发编辫,盘之于顶,看似发髻,在轩啸眼中却像坨大便。此不伦不类的打扮叫人忍俊不禁。偏是他自己仍是自信满满。
另一位便是习文,长发披于后背,两庞编有发辫,生得比门中大多女子更为俊秀。如果没人提及,他分明就是个发育**的女子。
此子手拿一巨型毛笔,如此纤瘦的身材执笔看来极不协调。众所周知,那只笔定不会用来写字。
若说先前那场比试让人感到无趣,那这一场,更是叫人哭笑不得。
二人相互行礼,上来便是一番嘘寒问暖,如多年不见的朋友,外人实不知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且抬头不见低头见。
习文言道:“师兄,动刀动枪有伤和气,今日这比试,以文决胜负,师兄意下如何?”
宋诗手中折扇用力一拍,“师弟此言正合我意,不如就请师弟出题吧!”
此时,场边早就乱作一团,哄声四起。
许苍松朝那雷道子言道:“师尊>
雷道子摆手打住,言道:“我只说了比试,可没说以何种方式,文斗亦无不可。”
众人欲言又止,终就没敢反驳,安静地看了下去。
习文手中大笔朝天空一阵狂舞,灵气于笔尖透出,转睡空中出现十五个大字,众人念道:放不开尘世繁华,何必登山修行得道!
这俨然是一副上联啊,宋诗稍作思索,便信手拈来,手中折扇突然撑开,朝天一扇,字形渐成,这一手倒是让众人开了眼界,
下联为:受不尽情爱冷暖,怎能入世游戏人间。
习文低头以礼,言道:“师兄高明,接下来一题,师兄若能为我解忧,此战,我便输了。”
宋诗应允。只见那习文踏空而上,手中大笔行云流水,不时那天空之中便出现一条活灵活现的奴云兽。此兽头顶一只独角,铜铃般的大眼于那尺半长颚两侧,鼻孔前两条长须,体壮如牛。此兽于那空中不怒自威,瞰视众生,大有万灵之首的气势。
这习文画境已然入微,连那兽身之上的鳞甲亦是清晰、尽然,笔下之物栩栩如生,众人大赞。
习文言道:“请师兄为此兽点睛!”
这奴云兽分明有眼睛,何来点睛之说,众人心中尽是疑惑。
宋诗稍有疑惑,片刻便了然于心,暗道,臭小子,想阴我。当即沉腰坐马,侧着扇面朝奴云兽一舞,灵气劲风大作,于那奴云兽身周形成朵朵祥云,风吹云动,那奴云兽此刻便如活过来一般,摇头晃脑。凶猛的气息让众人惊叫不已,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