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从未见过一个人死之前,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似若在说,我死在你的手中一点也不冤。
轩啸虽不认同以他人元神强大自实力的做法,却不得不承认,这条路确实比苦修来得更易,若能稳住自身元神不被吞噬,别说圣元境,只怕是至圣之境亦不在话下。
血族之事很快便在城中传开,犯上作乱的莫脱已然伏诛,消失数万年的芍冥仙子归来,想必血族很快便会壮大,与魂族有一拼之力。
轩啸的大名现下已是街知巷闻,提到他,绝少不了三件事,血洗呵米库城,一日之间在比武场中净赚十数亿,再来便是了结了莫脱的性命。
前两件事加在一起,也没这第三件惊人。
莫脱是谁?这南荒中的修者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堂堂圣元境的高手,居然被一个入得玄元境不足一年的小子给宰了,神魂俱灭,如何不叫众人吃惊?
城中传言,这轩啸的天赋只怕是已经超过了当年的道祖,隔日便是克钦霍铭次,只怕这一届的头名,定是轩啸无疑。
城中的血族中人忙着生建主府,无数的族人居无定所,邕行便将旗下所有客栈清空,给血族众人居住。
轩啸已将竺厉的内伤治愈,可是不知为何他仍然不醒。
入夜,轩啸等人聚在院中,泡上一壶嫩芽春,让芍冥、薛谦与骆闲是赞不绝口。
轩啸并不觉得此事已经结束,有些忧虑。
芍冥似看穿轩啸的想法一般,半真半假的言道:“你这小子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玉螺仙蕨草喝得久了也腻味了不成?要知道,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品这香茗。”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前辈当知,我并非如你所言那般。而是在想,那霍昌出来这么长时间,早便应当对血族动手,为何一直等到现在?”
薛谦叹道:“我早些时候便对你说过,那老怪物的元神一分为二,说得简单些,他现就并非是个完整的人,实力大打折扣,如何能是血族众多高手的对手,看你对他敌意甚浓。却不知为何?”
薛谦此问有别有用心,让芍冥听了出来,瞥了轩啸一眼,盯着薛谦言道:“你一个阳神的弟子,管我血族之事做甚,你还是顾着卫小子吧,轩小子不用你操心!”
众人莞尔一笑,轩啸直言道:“芍冥前辈,我可算不得血族中人。而且我对你口中的阳神极感兴趣,不知他又是谁?”
薛谦哈哈笑道:“小子,你们未来的路还远得很,现在知道得太多。对你们倒没什么好处。”
薛谦亦是认同薛谦的说法,劝道:“小子,做人最重要的便是,脚踏实地。懂分寸,知进退。不过这些都轮不到我来教你,你已经做得很好。说你是我血族中人,难道你还不乐意?我血族立于仙界数万年不倒,定有其中原因,你应当感到荣幸!”
轩啸不哥置否,这炼血秘术,让他多次死里逃生,足可见血族的潜力之大,超乎想象。
轩啸笑道:“前辈教训得是,既然身为血族中人,那前辈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之中总是多了些什么?”
薛谦紧张地看了芍冥一眼,后者与他目光一触,顿时有此紧张,薛谦似乎明白了什么,叹道:“当真是轮回吗?”
轩啸与卫南华当然不知他为何有些一说,满面疑色。
薛谦叹道:“我在阳炎山谷之中一直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当年我早已察觉玲瑶的异常,若是我认真查下去,又会是个什么结局呢?世间没有后悔药,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局,这也许便可叫做定数!”这正是薛谦自责数万年的原因,他当时为何不阻止事态的发展,否则玲瑶不会做这么多让她无法原谅自己的错事
此言触及到轩啸内心深处,让他若有所思,闻薛谦再言,“现在再让你们想想,为何芍冥仙子救了轩小子,而卫小子却掉进了阳炎山谷?这也许便是定数,让一切得到延续!”接着便死死地看着轩啸。
轩啸与他对视片刻之后,竟然无端言道:“前辈是想言,为何我一个凡界修者,与血族本无半点关连,却成为了血族中人?”
薛谦不可置否,“小子的确聪明,不过,我想这问题你在遇到我之前,定然也是想不明白,现在你应当清楚,天意难违啊!”
顿了一顿,叹道:“在阳炎山谷的日子终于让我想通,若是让我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对她不闻不问,因为爱总是让人盲目,事后再反悔均非出自本意。也许我们的所做所为,都有人在看着。”言语之时,顺代以手指着天空。
芍冥接着道:“果然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道有些见识,不瞒你说,你说这定数,我想想了许多年,接着你话说,也许还不止有人在看!”
轩啸听得背心直冒凉气,按他们的意思来说,命运也许就是实力更强,境界更深之人为不同的人设计的人生道路,走的人虽是自己,却不知道结局早已注定。
换句话说,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卫南华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突然感觉得乏力,言道:“三弟,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理想的人,你选了一条与这世间背道而驰的路,这一路上尽是荆棘,无比难行,注定比别人难走百倍,乃至千倍,这也是你被迫选择的吗?”
轩啸摇了摇头,言道:“我的命自由我做主,若有人想干涉我的人生,只怕他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芍冥望着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