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会有危险,明知有人要对付她,她却还是来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秦欢站在沈家庄外面,目光盯着远处热闹的人群,虽置身喧嚣嘈杂的人群,但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并没有让秦欢感受到丝毫的充实和愉快。
他们觉得喜庆的夜晚,却让秦欢倍感压抑和烦闷。
“公子,咱们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旁边的石宝儿仰头提醒他一句。
城内打更的更夫每个时辰会经过一次。
秦欢思忖了片刻,轻声道“再等等。”
秦欢最担心的一件事,便是凝香会直接闯入沈家庄,按理说凝香绝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选择,但凡事总有万一。
她来到金陵,还故意让我知晓行踪,我的处境她很清楚,她却还是执意不肯还刀。
思量间,秦欢抽空理了理纷乱的思绪。
“最好别来,我帮不了你。”秦欢喃喃一句。
便在此时,一辆过路的马车停在了沈家大门外,下车之人和那车夫都一同行入沈家庄。
“公子,又有人入庄了。”石宝儿稚声道。
秦欢抬头望了一眼,“认清是谁了么”
石宝儿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小脸很是认真地说“都很可怕。”
秦欢微笑着安抚道“没事,我们站这么远,再可怕也吓不到咱。”
石宝儿傻笑着点了点头。
主仆二人自顾说笑间,不曾见得那沈家庄外又出现了几道身影。
暗沉沉的雪夜里,有人朝长街上望了一眼,此人目光一触即离,并未让秦欢有所察觉。
夜风浮动着屋檐悬挂的灯笼,秦欢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远处。
“公子,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您若实在有啥放心不下的,咱们便进去瞧瞧吧”
寒冷的雪夜冻得石宝儿脸蛋儿泛青,他便如此央求道。
秦欢犹豫了半响,摇头道“不能去,我答应了老头,不惹麻烦。”
见秦欢既不肯进去也不肯离开,石宝儿一时无法理解其用意,表情有些不高兴地埋怨道“天这么冷,您何苦站在这儿活受罪呢”
秦欢自然能听出这小胖子的不满情绪,微微含笑道“不如你摸进去瞧瞧,想必那些看门的人都忙着待客,兴许不会阻拦你。”
石宝儿脸色一喜,嗯了一声,忙不迭地朝前面跑了过去。
秦欢仍站在街边一排屋檐下,等了不到一会儿,便见跑进沈家庄的胖小子,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隔着好几丈远,石宝儿就一脸焦急地招手叫道“不好了公子,那里面有人吵起来了。”
出事了吗秦欢一直悬起的心神绷得更紧,凝声问道“何人在里面闹事”
石宝儿停下来挥着手比划了两下,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
这胖小子一紧张话也说不清楚,秦欢听他连连絮叨,愣是没听明白他想说啥。
“行了行了,先进去瞧瞧。”
秦欢生怕是凝香跑来惹事,喝止石宝儿,快步走向沈家庄。
一片片烟花爆竹燃放的声响,导致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沈家庄里面发生了什么,秦欢两人穿过那些凑热闹的人群,径直行入沈家大门,闯入了大厅外的一片庭院。
刚一入得庭院,便见前方雪地上站着两道修长身影。
这二人身穿短袍劲装,比肩而立,面向张灯结彩的会客大厅。
灯火辉映,烛残红影,宾客众多的大厅里传来一阵阵丝竹琴乐之声。
秦欢站在庭院进来时左方的一株海桐树下,举目朝前方看去。
此时那大厅外的屋檐下,一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的大汉昂身而立,表情微怒地瞪着庭院道路中间的二人。
借助周围灯火,秦欢已看清此人面目,那粗犷的面容微有些眼熟,仔细一回想,秦欢才记起来。
这人正是秦欢在英雄山庄,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耶律雄,那日秦欢本想找华山弟子报仇,便是被耶律雄给阻拦。
“今日沈家少庄主大喜,两位不请自来,不知意欲何为”
耶律雄双手负于身后,开口时已催动了几分真气,音如狮吼一般扩散开来。
秦欢虽隔得较远,却也能感受到此人真气十分浑厚,隐隐给他带来一种精神上的威压。
心中暗自惊异了一番,秦欢不由得暗暗道短短几月不见,此人居然跻身先天了
“鄙人太湖帮云中玉,此番特意前来为沈庄主道贺”
左边一人拱手抱拳,仰着头面带笑容,长声吼道。
“太湖帮冯高,前来祝贺。”右边一人冷声吼道。
此二人同样也是催动真气发声,使得声如狮吼,与耶律雄拼了个不相上下。
耶律雄怒哼一声,一脸厌色地大喝道“尔等匪类,也配登得大雅之堂,某家奉劝一句,识相的赶紧滚,如若不然,休怪某家不客气。”
二人听得此话,登时放声大笑,他二人虽是在别人地盘,却也毫无惧色。
笑罢,两人对视一眼,云中玉挥手大吼道“耶律雄,你不过是郭家的一条狗而已,有何资格大放厥词,还不赶紧滚下去,让沈玉楼上来说话”
“黄口小儿也敢放肆,简直找死”
耶律雄怒色更盛,展臂纵身一跃落入场中,身在半空已挥掌而出直击二人面门。
耶律雄来势虽又急又快,但此二人动作也丝毫不慢,便在耶律雄先发制人的一瞬,两人同时亮出兵刃,一者袖中滑出一把雪亮的细刀,一者拂袖往腰间一抹,抽出一柄透明软剑。
耶律雄落入场中连挥数掌,掌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