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黑暗,幽深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全身都麻木了,心脏也似乎被人用手抓住了一般,万虫噬咬般刺痛。
“嘿嘿--”
忍不住的哆嗦,黑暗之中,耳边却是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冰冷的笑声,随即恍惚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前方,正用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颈,两只如同灯笼般血红的眼珠子,正在直愣愣地瞪着我。
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手里的雨伞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只感觉自己似乎要死了。
但是,就在这个当口,突然胸口升起一股暖流,瞬间让我全身都恢复了意识,充满了力量,尔后,冥冥之中,似有一道天光从又高又远的苍穹之中照下来,落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心神变得宁静而和平。
在这一片温暖和平静之中,我竟是感觉如同置身春日的阳光中一般,不自觉一阵的徜徉,随即竟是如痴如醉般地睡着了。
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直到我猛然感到一阵冷风吹来,全身一个激灵,随即骤然醒来,然后翻身从地上跳起来,再看四周时,却发现天色已经大亮,我竟是已然睡了一整夜!
然后,这个时候,再看周围的环境,我禁不住惊得头皮一阵发麻。
此时我竟是置身一片阴森荒芜的乱坟岗之中,而这个时候,我正好是站在一棵粗大如伞的老榕树之下,然后就在我正对面的地方,竟是立着一座极为诡异的竖棺大坟。
见到那大坟,我下意识地从地上捡起红雨伞,上前看了一下,发现那坟只是用石头简单垒砌起来的,似乎经过了不少的年月,很多石头长了青苔,正面的地方神识塌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棺材。
这个状况让我心中一愣,随即想起来了什么,不自觉惊得心里一抖,只感觉昨晚的情况简直是太过凶险了,幸好那老奶奶提前看出来毛窍,让我带着一把红雨伞,不然的话,估计我昨晚就直接交待在这儿了。
话说这竖棺大坟到底是什么?原来这是老农村古时候一个非常流行的做法,一般都是在距离河边不太远的乱坟岗里面,安葬的人,大多都是过河的时候淹死的外乡人,由于这些人属于枉死,怨气大,为了让他们死后不做怪,就把他的棺材竖着放置,让他接不到地气,慢慢消解怨气,这样的人,农村有个俗语称为“过河尸”。
过河尸被竖棺掩埋之后,一般来说很少再能做怪了,但是年月日久,特别是有了树冠遮挡阳光,得以慢慢累积阴气之后,便可能会坑害一些人,最简单就是像昨晚骗我那样,把人骗到棺材里面去,吸食精血,让它得以化魇。
听说,如果有人要遭遇过河尸,脸上会提前出现一些征兆,比如鬓角无缘无故出现水迹,眉毛上挂霜雾什么的。我昨天晚上,肯定是脸上出现了什么不寻常的景状,才让那老奶奶看出来机关的,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一把红雨伞。
这雨伞本来是遮雨的,再加上它的形状和颜色,红雨伞就如同火苗一般,无形中充满阳刚之力,所以,在民间,红雨伞也是一个辟邪神器,那老奶奶显然是深谙此道,经验丰富,没白活这么大的年纪,这一次当真是帮了我的大忙,这次回去之后,我要好好感谢她一下才行。
不过,现在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却不是回去医院,而是想办法将这过河尸的根脚解决掉。
从昨晚的情形来看,这过河尸似乎还没有形成什么气候,但是长此以往,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说不定会害死不少人,所以今天我既然撞到了,说不得,要想办法解决掉才行。
当下我四下看了看,发现这竖棺大坟本来并没什么大碍,之所以能够聚拢阴气,主要是因为那遮阳老榕树的原因,所以,想要解除这过河尸的阴气,首先要将这老榕树砍掉才行,但是这树又比较粗了,主干都粗过碗口了,我一时半会,自然是没法将它放倒,那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皱眉琢磨了一下,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随即我从野地里寻了一块尖角的石头过来,然后走到那老榕树下,用石头把树皮砸开,然后开始剥树皮。
不过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也就是太阳刚好升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把那榕树从根部往上两米高的树皮全部都剥了个干净了。
露水晨雾的浸染之下,再被朝阳一照,那被剥了树皮的光溜溜树干,如同被扒光衣服的女人一般,现出一种瑟瑟发抖的羞态,上面隐约映现出了一些红色。
将树皮剥光之后,我拍拍手准备离开,我知道,这树是活不了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干枯死掉,然后那过河尸没了树冠遮阳,自然也就没法再做怪了。
心里想到这些,我竟是有些得意的心情,没想到无意中破除了一桩阴邪之脏,但是,回过头来,一想到昨夜瞎忙活了大半夜,最终连陈玉的影子都没见到,有难免有些失落,总觉得这个事情,似乎不是自己能够轻易解决的。
这个时候,我禁不住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若是爷爷在这里的话,说不定情况会不太一样,最起码他老人家不会让陈玉这么张狂做怪,到处咬死人。
当然了,其实从陈玉一开始尸变的时候开始,我就想过要去找爷爷来帮忙,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出于对陈玉的同情,亦或者是出于对季北川的保护,我竟是不希望爷爷来处理这个事情。因为,根据之前爷爷驱鬼的经验来看,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