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四娘眉头紧蹙,她心眼甚多,可不像西华子这粗人,现在这里天鹰教高手六七个,自己这方不过两个高手能与之比肩,而武当因为有张翠山这一因素,能两不相帮已是最好结果,己方若是想要强行留下殷素素,决难抵挡天鹰教这许多高手,而且事关屠龙刀的下落,就算余贺身为侠义庄主也不一定能忍得住诱惑。还不如卖武当一个好,暂且放殷素素等人离开,反正武林二十个多个门派都在寻找殷素素的下落,自己回去后只需将风声一放,自然会有无穷高手来找天鹰教麻烦,到时候自己昆仑派在随大部队出发,伺机而动。
当下卫四娘抢先开口道:“师哥,人家来到我们船上,那是宾客,我们听俞二侠的吩咐便是。”
西华子虽是个草包,不过场中形势还是能看的出来的,己方远弱于对方,而且自己这个师妹素来足智多谋,比自己聪明不少。当下也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听从俞二侠吩咐吧。暂且放过这个妖女。”
忽听得南边号角之声,呜呜不绝。昆仑派的一名弟子走到舱门口,说道:“崆峒派和峨嵋派的接应到了。”西华子和卫四娘大喜。卫四娘道:“俞二侠,不如听听崆峒、峨嵋两派的高见。”俞莲舟道:“好!”李天垣和程坛主对望了一眼,脸上均微微变se。张翠山却又多了一重心事:“峨嵋派还不怎样,崆峒派却和大哥结有深仇。他伤过崆峒五老,夺了崆峒派的《七伤拳经》,他们自然要苦苦追寻他的下落。”
殷素素也是转着这样的念头,又想若不是无忌多口,事情便好办得多,但想无忌从来不说谎话,对谢逊又情义深重,忽然听到义父死了,自是要大哭大叫,原也怪他不得,见他面颊上被自己打了一掌后留下肿起的红印,不禁怜惜起来。将他搂回怀里。无忌兀自不放心,将小嘴凑到母亲耳边,低声道:“妈,义父没有死啊,是不是?”殷素素也凑嘴到他耳边,轻轻道:“没有死。我骗他们的。这些都是恶人坏人,他们都想去害你义父。”无忌恍然大悟,向每个人都狠狠瞪了一眼,心道:“原来你们都是恶人坏人,想害我义父。”张无忌从这一天起,才起始踏入江湖,起始明白世间人心的险恶。他伸手抚着脸颊,母亲所打的这一掌兀自隐隐生疼。他知道这一掌虽是母亲打的,实则是为眼前这些恶人坏人所累。他自幼生长在父母和义父的慈爱卵翼之下,不懂得人间竟有心怀恶意的敌人。谢逊虽跟他说过成昆的故事,但总是耳中听来,直到此时,才真正面对他心目中的敌人。
很快,崆峒和峨嵋两派各有六七人走进船舱,和余贺,俞莲舟、西华子、卫四娘等见礼。崆峒派为首的是个jing干枯瘦的葛衣老人,峨嵋派为首的则是个中年尼姑。这干人见到天鹰教的李天垣等坐在舱中,都是一愕。
西华子见强援来到,当即开口道:“唐三爷,静虚师太,失踪十几年的殷素素和张翠山回来了,他们还结为夫妻。我问他们谢逊下落,他们不回答,武当俞二侠说让我们各自回门派禀明掌门在做理论呢。你们怎么看。”
那葛衣老者一惊,没想到十几年过去,终于有屠龙刀的消息;,当下又惊又怒,多年前谢逊上了崆峒派,抢夺了崆峒派绝学七伤拳,还打死他唐文亮的侄儿,他对谢逊之仇有若滔天,直恨不得能寝其骨,食其肉。立刻怒喝道:“谢逊这恶贼在哪里?他杀死我的亲侄儿,姓唐的不能跟他并立于天地之间,他在哪里?你到底说是不说?”最后这几句话声se俱厉,竟是没半分礼貌。殷素素冷冷地道:“阁下似乎也不过是崆峒派中年纪大得几岁的人物,凭着甚么,如此这般逼问张五爷?你是武林至尊吗?是武当派的掌门张真人吗?”
唐文亮大怒,十指箕张,便想想殷素素攻取,不过见殷素素是个娇怯怯的少妇,自己是武林中成名的前辈人物,实不便向她动手,忍着怒气开口道:“她是何人。”
俞莲舟道:“这是我五师弟的内子。”
西华子在一边煽风点火道:“也就是天鹰教殷天正之女殷素素,哼,邪教妖女,甚么好东西了?”
白眉鹰王殷天正乃江湖一流高手,江湖中能与其动手者不过数十人。这唐文亮还要略逊殷天正一筹。当下心中颇为忌惮。开口道:“好。好的很。”
峨眉静虚师太进来后一只静立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开口道:“此事原委究竟若何,还请俞二侠示下。”俞莲舟道:“这件事牵连既广,为时又已长达十年,一时三刻之间岂能分剖明白,这样罢,三个月之后,敝派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宴,邀请有关的各大门派帮会一齐赴宴,是非曲直,当众评论。各位意下如何?”
唐文亮心下不愿,眼光一扫,瞟见余贺。开口道:”余庄主,你一向为人侠义,而且武功高强,你来说说,我崆峒派被谢逊抢走秘籍,又被杀死数人。伤者无数,我现在要张翠山说出谢逊下落,该是不该。“
余贺一呆,他自从张翠山上船后一句话未说,就是不想改变剧情,让剧情走势脱离自己掌控。不过这唐文亮既然开口,自己也不能在置身事外,开口道:“谢逊夺你派武功,又伤人无数,崆峒派自然该捉拿其问罪。不过谢逊一事我并不清楚,也不好插手其中,而且谢逊一事牵涉武林中众多门派,还是如同俞二侠所说。三个月之后,由武当广发武林贴,在武昌黄鹤楼头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