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殷素素说出一切后,张翠山大为震惊,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话好。全身发抖,目光中如要喷出火来,指着殷素素道:“你……你骗得我好苦!”俞岱岩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从床板上跃起,砰的一响,摔了下来,四块床板一齐压断,人却晕了过去。、
这时,早在一旁看着的殷离忙去喊叫余贺去了。
而余贺过来,正看到张翠山手中拿着长剑,指向殷素素。
张翠山本想将殷素素一剑刺死,但是霎时之间,十年来妻子对自己温顺体贴、柔情蜜意,种种好处登时都涌上心来,这一剑如何刺得下手?他呆立一会。脑海中瞬间转过数个念头。
自己身为武当弟子,却给师门带来灾难,自己一直深爱的妻子,竟是情同手足的三师兄残废的罪魁祸首。老天啊,为何我一生如此悲惨,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张翠山久久不语,蓦然长剑倒转,刺向自己胸口。周围其余五侠及殷素素具皆大惊,飞身抢上。可是张翠山长剑在手,他们个个都身在一米之外,哪能抢救到张翠山。眼见的这侠义心肠,xing情仁厚的张五侠就要自戕而死。众人目眦yu裂,却听的叮当一声。张翠山手中长剑竟断为两截。
原来就在张翠山将要自杀瞬间,余贺一指点出,一道无形的纯阳指力击出,当即将张翠山手中长剑击断。幸好张翠山是自杀,长剑上没有运起内力,不然余贺却是击不断这把青锋剑的。
张翠山一呆,还想在用断剑抹脖子。俞莲舟等人已经扑上来,将其拉住。
俞莲舟道:“五弟,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面对,你难道要以死逃避吗。”
殷素素哭道:“五哥,你何苦如此,既然你恨我,那我还不如自己自杀算了,只是无忌命苦。希望五哥你好好活下去,将无忌养大cen。”
说罢,殷素素捡起地上断剑,朝着自己小腹捅去。张翠山一把抓住断剑,殷素素手中的断剑顿时将两个人的手一同划破。
蓦然,张翠山松开手,抱住殷素素痛哭流涕。武当七侠其余几位也暗自摇头叹气,不知如何处理此事是好。
余贺走上前,开口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众人皆望向余贺。
余贺道:“据我所知,俞三侠乃是被大力金刚指力所伤,而修习大力金刚指的,除了少林寺僧人,应该还有一个门派。”
宋远桥立即大惊,开口问道:“是何门派。”
余贺却未立即回答宋远桥的问题,而是说出了一件陈年旧事。余贺道:“近百年前,少林寺的方丈是苦乘禅师,乃是天鸣禅师的师祖。这一年中秋,寺中例行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校,由方丈及达摩堂、罗汉堂两位首座考较合寺弟子武功,查察在过去一年中有何进境。众弟子献技已罢,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升座品评。突然间一个带发头陀越众而出,大声说道,苦智禅师的话狗屁不通,根本不知武功为何物,竟然妄居达摩堂首席之位,甚是可耻。众僧大惊之下,看这人时,却是香积厨中灶下烧火的一个火工头陀。
达摩堂诸弟子自是不等师父开言,早已齐声呵叱。那火工头陀喝道:“师父狗屁不通,弟子们更加不通狗屁。”说着竟跳入场内,要少林寺达摩堂诸多弟子上来与其过招。达摩堂数十位弟子上去一一与其过招,都被他三拳两脚便击败了。本来达摩堂中过招,同门较艺,自是点到即止,人人手下留情。这火工头陀却出手极是狠辣,他连败达摩堂九大弟子,九个僧人不是断臂便是折腿,无不身受重伤。”
“什么,余大哥,这火工头陀这么厉害,他是怎么学的呢。”殷离开口问道。
余贺答道:“莫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当时火工头陀出手狠毒,但是招招都是少林派本门拳招。达摩堂首座苦智禅师又惊又怒,,当下强忍怒气,问他的武功是何人所传。
那火工头陀说道:“无人传过我武功,是我自己学的。”原来这头陀在灶下烧火。监管香积厨的僧人xing子极是暴躁,动不动提拳便打,他身有武功,出手自重。那火工头陀三年间给打得接连吐血三次,积怨之下,暗中便去偷学武功。少林寺弟子人人会武,要偷学拳招,机会良多。他既苦心孤诣,又有过人之智,二十余年间竟练成了极上乘的武功。但他深藏不露,仍是不声不响的在灶下烧火,那监厨僧人拔拳相殴,他也总不还手,只是内功已jing,再也不会受伤了。这火工头陀生xingyin鸷,直到自忖武功已胜过合寺僧众,这才在中秋大校之i出来显露身手。数十年来的郁积,使他恨上了全寺的僧侣,一出手竟然毫不容情。
这苦智禅师当即要下场与这火工头陀比试。火工头陀自然是欣然答应,苦智禅师是少林寺高手,但一来年事已高,那火工头陀正当壮年,二来苦智手下容情,火工头陀使的却是招招杀手,因此竟斗到五百合外,苦智方稳cao胜券。两人拆到一招“大缠丝”时,四条手臂扭在一起,苦智双手却俱已按上对方胸口死穴,内力一发,火工头陀立时毙命,已然无拆解余地。苦智爱惜他潜心自习,居然有此造诣,不忍就此伤了他xing命,双掌一分,喝道:“退开罢!”岂知那火工头陀会错了意,只道对方使的是“神掌八打”中的一招。这“神掌八打”是少林武功中绝学之一,他曾见达摩堂的大弟子使过,双掌劈出,打断一条木桩,劲力非同小可。火工